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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国公假装不见,只一味帮着诸葛端云。主战主和两派互不相让,大殿之上据理力争,正自激烈时,忽而太监一声高喊:“长公主到——”
朝臣皆惊,纷纷转身往殿外看去,云风立在当中,眼底神色难明。
却见诸葛绫一身大红行龙玄纹朝服,凤簪鸾步,缓缓而来,步伐沉定,面容肃穆,每一步,那朝服上的四条行龙宛若飞天,其气势叫大殿之上的群臣渐渐静了下来,自动让出路来。诸葛绫行至殿上,跪下叩首道:“臣妹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看着自家妹子跪在殿上,不由微微弯起唇角,眸子微眯,那斜在御座上的姿势却不改,只问道:“长公主朝服而来,想必有要紧事。说吧,朕且听听。”
“谢皇上!”诸葛绫这才直起身来,却跪着不起,只垂眸俯首,声脆如铃,字字击打在肃穆的金殿之上,“臣妹听闻边关战事将起,古训有云:兵锋所向,生灵涂炭。想我大夏江河锦绣,百姓安居,臣妹不愿看着吾皇尽心治理之江山被战事所扰,因而愿自请……”
“启禀皇上。”
诸葛绫说得正声声激昂,听得殿上主和的老臣心中大喜,却在此时,竟有人打断了她的话,上前一步。
群臣循声望了过去,皆是一愣。这胆敢当殿打断长公主言辞之人并非位列一品之权臣,只不过是个三品的云麾将军罢了。
诸葛绫不可置信地望向云风,云风却不看她,只是拱手说道:“启禀皇上,公主之见不可取。边关之事并非我大夏之过,那北戎屡次犯我边关,百姓苦不堪言,将士激愤,纷纷请战!战则护我边关子民,扬我大夏国威。和却是委屈求全,戎人必笑我大夏泱泱大国,竟俱区区边戎之族。且和也不过一时,数十年之后,边关战事必定又起,我大夏女子心烈如火,怎能侍那蛮夷之族!可我大夏男儿皆英勇不惧,愿战死沙场亦要保得家国安定!望陛下三思!”
他话音刚落,不待皇帝说话,齐国公就先怒了起来,斥道:“放肆!公主说话,岂有你插嘴之理!”
云风却是不看他,只拱手垂眸。
半晌,皇帝终是开了口,却并不理会云风,只问诸葛绫道:“长公主方才所言为何?自请……如何?”
云风愣了愣,没想到皇帝竟不追究他打断公主言辞之罪,不由低头看了诸葛绫一眼,诸葛绫被云风这一搅合,心中的决意已有些动摇,微微抬起眼来似怨怒似不解地看他。
二人相视,没一个说话,大殿之上,好一阵安静。
“长公主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擅闯大殿扰乱早朝之罪,朕便要跟你讨个说法。”皇帝似看不出二人之间的涌动,平日里的轻狂不羁此时却全然不见,忽而铁面无私了起来,眼低冷肃之意隐现,惊得大殿之上群臣噤声,无一人再敢多言。
诸葛绫也知早朝之事并非儿戏,自己身穿朝服而来才容得上在这大殿之上说上句话,若是这话不说清楚,皇兄便是与她感情再好也不会当着文武百官之面纵容她搅乱早朝之罪。只是她实在拿不准云风这是何意,他不曾去过那家茶楼心思已然明了,如今却又为何阻她请嫁?莫非……他未去那家茶楼是有事耽搁,事实上他心里也并非全然无她?
这理由虽是凭空臆想,却如同野火燎原之势,再也阻挡不了。终究,她心里还是希望他是在乎她的。只是如今之景何其讽刺,大殿之上,叫她的决心一再崩溃,却落得进退两难之境。
诸葛绫心中煎熬,抬起头来望向云风,云风却是紧紧盯着皇帝的眼,说道:“皇上,请恕微臣直言。当初自北关起兵之时,面对安平王、南英王两路数十万大军皇上尚能笑骂不羁,不想登基数年就被这些朝中贪慕荣华的老臣蛊惑,是战是和犹豫不绝,当真令人思之过往,不觉心痛。”
这是诸葛绫自小时候在雪山里遇险之后头一次见到云风冷了脸,只是这回却更是心惊,不觉喊道:“住口!你疯了!”当殿怒骂皇帝,他活腻了么!
这一喝,大殿之上的老臣也都反应过来,惊惶地嚎了起来,纷纷跪了一地,皆怒斥云风大逆之罪,金銮殿上忽而乱了起来。
皇帝却是坐着不动,甚至连身子都还是斜倚着御座,只是眼底冷寒之色已是不尽,大殿之上,除了特许不必朝拜的端亲王爷,云风却立得笔直,丝毫不俱地直视皇帝。
气氛那般地冷凝。
皇帝却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意半分都不曾到达眼底,缓缓说道:“好啊。当初随朕征战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军如今也嫌弃朕了。既然朕在你眼中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