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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拔昫冷哼一声,并无动作,姬颜又哀求道:“王上常对微臣称赞几位大人谦虚守礼,谨遵‘君为臣纲’之道,请王上念在此次初犯,饶了他们吧!”
几句话说的几位汉臣面红耳赤,纷纷跪下求王上息怒,贺拔昫这才面色一整,皱着眉坐回椅子。
“都起来吧!既然‘君为轻’,你们如此大礼,本王倒受不起了!”贺拔昫嘲讽道。
姬颜依然趴跪在地上,嘴里不停地求王上饶恕,几位汉臣也不敢起身,七嘴八舌地求饶了许久,贺拔昫才缓了脸色,准他们免礼。
这样一闹,汉臣们总算有所收敛,贺拔昫终是没给出确定的答复,众人恳请王上三思后,便一一告退。
汉臣们离开后,贺拔昫转过头望向一边正在整理文稿的姬颜,慢慢露出了笑容:
“过来。”他向姬颜伸出手,目光柔和。
姬颜走过去,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任他把自己拉入怀中。
贺拔昫搂紧他,摩挲着他的发丝,温柔地叹道:
“上天对我不薄,本以为会孤独一生,没想到竟得了你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知己,本王死而无憾了……”
姬颜脸红道:“王上不必挂怀,姬颜方才只是尽……”
“尽本分之事?你这‘本分之事’的范围还广!”贺拔昫笑道,“方才那一幕,那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我早已套好了招呢!亏了你在场,不然以那些汉臣的木讷样子,我恐怕要真的拂袖而去,倒成了作茧自缚了!”
姬颜微微笑开,低声道:“微臣只是不满他们对王上不敬,若不当即给个下马威,往后立威恐更难了……”
贺拔昫满意地点头:“知我者,非你莫属!好孩子,这下你可算是立了功了,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姬颜站起身,跪到贺拔昫身边,郑重说道:“姬颜不要赏赐,只求王上准了几位大人的奏。当前形势严峻,向汉人示好刻不容缓。请王上三思!”
贺拔昫无奈地笑道:“说到底仍是向着他们?你放心,本王早有此意,本国汉民数量远远超过鲜卑贵族,汉民地位问题关系稳定大计,迟早要解决,本王也一直在寻找适当的机会……倒是你,”他怜惜地望着姬颜,轻抚他的发顶,“你这样帮着他们,他们却只当你是我的走狗,岂不是委屈了你?”
姬颜低下头,声音涩然:“族人早已将我视为无耻下贱的叛徒……不差这一次了……”
贺拔昫握住他的手,愤愤开口:“自然是为了你们汉人那些所谓的‘礼义廉耻’吧!真是庸人自扰!本王这就传令下去,若再有人敢对你说三道四,全都拖出去斩了!”
姬颜抬头一笑:“王上说笑了……那王上不就变成昏君了?若真如此,姬颜就罪孽深重了!”
贺拔昫被逗得哈哈大笑,之前的不快烟消云散。姬颜抬头望着王上真挚的笑脸,有些恍惚地想——若父亲知道了他冲动而为之的“忠心护主”,不知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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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十
不久帝王下诏,颁布了汉臣可入内廷议事等多项两族平等的政策,以鼓励汉民参军。这些政策贯彻得异常顺利,虽曾有以太保拓跋佐运为首的鲜卑贵族极力反对,不久却因拓跋氏卷入巫蛊事件,被贬官削爵而不了了之。
入了秋之后,天气转凉,边疆的战事也终因二次征兵顺利而有所好转。贺拔昫心情大好,恰逢身在前线的贺拔旸十八岁的寿辰,帝王下令早日将其召回,隆重举行他的成人礼,很多细节都亲自过问,连即将建好的王府也亲自去视察。
一日傍晚,姬颜受召走进帝王寝殿时,见贺拔昫身着华服,正对着镜子整理冠帽。姬颜行了礼走过去,如往常般帮他理好衣领和下摆。
“王上这是在试穿三日后旸王成人礼的华服吗?”姬颜一边整理一边问,贺拔昫这一身盛装只有在像王族成人礼、大婚、祭天等隆重的场合才穿。
贺拔昫自然地平伸着手臂,让姬颜帮他系上华丽复杂的佩带,似不经意地说:
“难道我记错了?今日不是你十八岁的寿辰吗?”
姬颜猛地停住所有动作,立在当地,表情似遭了雷击。
贺拔昫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低头自行调整好佩带,转身握住姬颜的手:“以你的身份,本王不宜为你大肆操办成人礼,但仪式总要举行的。”
见姬颜仍怔忡着,他摇摇头,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笑道:“傻孩子。”
接着,他唤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