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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见贾赦红着脸蛋黑着眼圈,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儿,便懒得理会,转头忙自己的事。贾赦巴巴地等了半天,见儿子只顾着忙不回应自己,不高兴了,晃悠悠的跑到贾琏跟前吐酒气,“老子跟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父亲一身酒气不去安歇,却跑来和儿子说这些话,儿子甚感欣慰。”贾琏随口讽刺了一句。“你——”贾赦听作势就要骂贾琏,却被贾琏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老祖宗昨日问起您了,‘是不是还在喝花酒不学无术?’”贾赦心里倏地一下,这府里他谁都不怕就怕这位老娘了,忙紧张地看着贾琏,等他说下话。“我说您‘老而好学,壮心不已’,这两天在家中瞧书。”“好孩子,说得好!”贾赦赞叹完,转而又不停地摇头,“不成,你这话说得太高,她未必能信。”“是有点夸张,所以后来我补充说您看得是通俗话本,但老太太听了也很高兴,说您只要晓得看书她就知足了。”“真这样说?”贾赦喜气洋洋起来,他高兴地捻着胡子,对贾琏之前的怨气都散了。“只是……”贾琏故意拉长音,以至于贾赦十分紧张地看他,“老祖宗后来又说,叫您有空去给她讲讲话本里的故事。”“讲故事?你这小子,我哪有什么故事可讲,你这不是在坑你爹么!”贾赦一想起贾母对自己色厉内荏的样儿,心里就直打哆嗦。“这个容易,话本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贾琏从桌案上拿起一本来,递到贾赦的手里,“讲得是一名小户女子突遇意外辗转到大户人家做丫鬟的故事,情节曲折辛酸,正是女眷们都爱听的那一类。这两日您好好读一读,然后再给老祖宗复述一遍就是。”“啊?”贾赦歪嘴,为难地看着手上的书。“父亲好生仔细地看,老祖宗可是很期待呢。”贾琏别有意味地冲贾赦笑了笑,便让兴儿搀扶贾赦回去歇息。而他还有很多庄子上的事要忙,就直接出府了。最近有些春旱,贾琏一直在视察了庄稼涨势,然后安排条件合适的庄子挖渠引水。今天他视察是最后一家,小枣庄。贾琏在张管事和两名农户的陪同下,视察了四周的地形,发现这片地方引渠有些困难。前头是有一条大河,但隔了两座山,根本不容易开渠到这里。他蹲下身来,抓了抓地上的土,发现其实就算解决了春旱,这地方的收成也不会太好,地薄,土质营养不足,长不出好庄稼。倒不如停种两年,让地生草,养肥土壤,但这样的话一大庄子上的人都没口粮吃。畜牧养殖,倒也可以养肥土壤,只是水源问题还是得不到解决。贾琏见地那头有山,就径直往那边走,果然在山边见到一条杂草沟里有水流。贾琏就顺流往上走,到了山根底儿看见有一汪小泉眼。农户道:“这山根底下泉眼多,我们以前干活的时候经常来这喝水。”“泉眼多就说明地下水丰富,可以打井。”张管事闻言惊喜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二爷您瞧,这地上好多苗子都已经要死了,而今要是打井灌溉的话,补种之后或许还能有收成。”“这点井水根本不够灌溉那么一大片地,这地种下去也是赔钱,不必补种了,井倒是可以继续打。”贾琏淡然地吩咐。张管事心下很奇怪,既然不打算补种了,又何必要打井,二爷是走得太累把脑子累晕了?贾琏回头就召集小枣庄所有佃户问话。“你们之中谁有过放牧经历?”“同时养过十头以上家畜的可有?”“家畜害病,都有哪些病征?”……问完一些问题之中,贾琏从百余名佃户中勉强挑选出来三名,任命他们为小管事。“其余人等如有想表现力争上游的,可举手示意。”贾琏冷着脸扫视众人,散发出一种压迫的气场。这种情景下,就有很多胆小的人就不敢举手。贾琏将那几个稀稀拉拉举手的年轻人留下,准备将这些人带回府培训,而其余人等则要接受三名新上任的小管事选定。团队里有领导者也要有追随者,这些没野心老实本分的农民都是非常合适合做追随者。“从今以后你们就分成三组,每组由小管事带领,分别独立完成我下达的任务。隔一段时间我会前来视察结果,会有一个考量标准,没有合格完成的,管事资格会被取消,而且整组取缔。”农户们闻言一片哗然,个个都吓得很紧张,他们都以为琏二爷所谓“取缔”的含义是会被赶出庄子,纷纷害怕起来。被选中的三名小管事压力也很大,头上直冒冷汗。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这些农户们以前就是按部就班得干活,不动脑子,才会造成生产水平低下。贾琏的目的就是给他们施压,让他们产生竞争意识,以促使进步。贾琏将具体任务细则分派给张管事之后,就命他统筹监督整个过程,“过几天我会命人将各类牲畜运过来,在这之前你负责带人按照我的要求建造猪舍、牧场,还有打井。”贾琏回去后,就见跟他的饲养场大概分布图画出来,找懂行的来瞧图纸,照样施工。因为猪舍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