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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兴文本不愿意来,可他母亲病重继续银两瞧病,于是他才肯昧着良心,替他那一直不成器的表哥“出席”这婚礼。他却不知道,若不是这次替亲,他永远都是那个不值一提的小秀才。婚礼当日热闹的很,喜乐吹奏的欢快至极,可许家人除了许笙笙脸上带着温婉大方的笑容外都是愁眉不展。许老爹还是觉得自己就如同卖女儿一般,心疼地看着自己养育十七载的心头肉就要嫁给那样一个人,那种不甘和自责让他老泪纵横。喜娘在一边不停的干笑,颇有些催促的意思。四下里一望,能平平静静说出话来的,还就只有大儿媳周玥兰了。周玥兰把哭的快要晕厥的婆婆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在扶着许笙笙行了礼,代替婆婆对许笙笙做了临嫁前的嘱咐和祝福:“笙笙,嫁入婆家要恭谨谦卑,对待长辈要是是奉行,懂分寸晓礼数。”许笙笙听大嫂这般说了,方才后知后觉的顿悟自己这是即将要出嫁了,不知不觉间悲伤也漫上心头。她缓缓地点了点头,眼泪顺着小巧挺翘的鼻尖滑落。“诶,莫要掉泪,不吉利的。我们家的笙笙啊,需得端庄美丽的嫁到那刘家去!”周玥兰难得温柔,替许笙笙抹掉了眼泪,轻轻地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道:“也不能让他们姓刘的欺负了去,若是他们敢欺辱你便告诉大嫂,大嫂定要叫他们生不如死,可记下了?”许笙笙难得的收到大嫂这样“护犊子”的呵护,一时间竟然有点惊讶,终于破涕而笑,点了点头。喜娘见礼也行过便催促上了轿子,许笙笙直到走出许家宅院的大门,也未敢回头望一眼。只是还未出得城去,刘家迎亲的队伍便被一行人堵在了路上。为首的男人五短身材,在黑亮的高头大马映衬下更显得丑陋不堪。男人明明骑着马,穿的确实上好的锦缎,丝光的衣裳下摆上面还垂了三块不同的佩饰,腰间竟然还别着一条长约十寸的短鞭子。身后跟了七八个男子,具是人高马大的魁梧汉子。黑压压一片堵在迎亲队伍的正对面。许茂祥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吴老板,只是还未来得及上前去,刘家来迎亲的“刘大少爷”已然驱马上前“叫了阵”。“今日是在下大喜之日,尔等可是来讨喜酒吃的?”陆兴文挺直了腰背,把为首的吴老板显得更加矮小。吴老板没吱声,倒是他身后跟着的“崔老二”呛了回去,“喜酒我们掌柜可没兴趣,若说讨个媳妇,我们兄弟们可还缺个老板娘呢!”话音刚落,此起彼伏的哄笑声便起来了。陆兴文欲上前讲理,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许茂祥许老掌柜威严的声音:“吴老板既然是来要账的,何必大喜之日为难我出嫁的女儿?”吴老板这才挑了眉毛去看那站在不远处的许家人,他冷笑一下,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摆了摆手,翻身下马,到了许茂祥眼前。陆兴文看“祸首”已然离开,本想带着迎亲队伍继续前行,可吴老板带着的人却默契地站成了一个包围之势,完全的堵住了迎亲队伍的去路。吹奏喜乐的人也停了下来,一时间,街道上只有纷纷的议论声。许笙笙的花轿在中间偏后的位置,身为新嫁娘,是有礼要守得,拜堂之前不能说话,也不能掀开盖头来看。傻翠珠也是丈二和尚,竟然也忘了体察她家小姐,自顾自的东张西望起来。愁的许笙笙恨不得拆开轿子看个究竟。这个究竟——便真的热闹了。吴老板虽然是五短身材,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土匪气质”,斜腰拉胯的站在许老掌柜身前还颇有点一米八的气场。只见吴老板抬了抬手,不恭不敬地算是行了礼,问道:“前些日子忙,忘了来收账,也算是给足了许老掌柜时日去准备赔付的银两,如今,可能赔了?”许茂祥憋着一口气,恨不得生撕了这个吴老板,于是也不跟他说话,只是抬手,许信厚立时拿过银票递到他爹手上,继而和他爹同仇敌忾地瞪着吴老板。吴老板接过银票看也不看便随手塞进了腰间的口袋里,反而嘲讽起了许老掌柜,张嘴就吐象牙:“许老掌柜前些日子不是还紧吧的不行,如今却能还得起三千两银子,”吴老板转头又看了看迎亲的花轿,低声道:“这晚辈可得问问老掌柜,这笔银子是哪里来的?”许信厚第一个忍不住了,上前一步也顾不得礼仪,训斥道:“与你有何相关?拿了钱便快滚!”吴老板更来劲儿了,“哟,那晚辈可得问清楚了,若许老掌柜这钱来的不清不楚,那晚辈可是不敢要的。”许茂祥肺简直要气炸,想起女儿刚刚出门时流的泪,怒气直接到了顶点:“那是我卖女儿的钱。”他眼睛都红了,大声吼道:“那是我卖女儿的钱!你满意了吧?”吴老板诡异的心灵得到了慰藉,竟然越战越勇,继续道:“您有个女儿您倒是早说啊,不若这样吧,这钱还给您,您把女儿嫁给我,咱这账就算一笔勾销,如何?”他又极度欠揍的补充一句,“老岳丈,您把女儿卖给谁不是卖呀,卖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