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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我要去帮助乔布拉的村民们种出更多的粮食,以此来进行小范围的试验。但如何去做呢?增加单位生长周期的产量?还是在单位土地增加粮食种植周期?我不是一个农学家,但我潜心研究了当地的低产稻与在菲律宾开发出的一些更高产的品种。一开始,农夫们觉得我的发现挺可笑。但当他们看到我是多么认真,就同意让我在他们的地里种植那种高产稻了。我的学生与其他大学教师也作为志愿者加入进来。我们向村里的农夫讲解间隔下种与直线栽种对于提高收成的重要性。当时的报纸刊登了我们的照片,我们齐膝站在泥里,正在教当地农民如何使用一根线来保证稻子栽种成直线。许多读者对我这种身体力行的方法很看不起。
尽管人们持怀疑态度,我还是继续努力,通过倡导一个名为“吉大港大学乡村开发规划(CURDP)”的大学项目,试图在学术与乡村之间建立起联系。通过 CURDP,我鼓励学生和我一起投入到那个村子里,设计出一些创造性的方法来改进那里的日常生活。至此,为了手把手的、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我已经几乎完全放弃了传统的书本教学。学生也可以基于其在村子里的经历做研究报告的选题,可以得到学分。
第三章 回到吉大港(2)
1975 年冬天,我集中精力解决灌溉的问题,以便能多种一轮冬季农作物。我知道,在季风雨季,几乎每平方米的土地都被耕作利用,连荒原沼泽也被用来种稻养鱼。然而所有土地在冬季都完全闲置。为什么不增种一季冬季作物呢?我每天都会看到一口闲置在没有耕种土地中间的深管井(tubewell)。那是干旱的冬季,在这个季节,管井本该忙着浇灌新的作物。但什么都没有做。那口管井就在那儿,崭新的,没有用过。
我问那口管井为何闲置不用,得知农夫们用水是要付钱的,但是,在上一个旱季,他们因为收钱的问题打了起来。自那时起,他们就再也不理会这口深管井了。
这让我觉得是极大的憾事。在一个饥荒严重的国家里,这儿有一口三百英尺深、能灌溉大约六十公顷土地的管井——泵井——却白白地闲着。我决定要使这口管井重新工作起来。
那并非易事。在所有实际通行的灌溉方式中,深管井耗资最多。
由于高昂的运行费用,其运行效益不高,并给那些插手柴油、润滑油和零件的人带来肆意贪污的机会。要使这口深管井有效地工作,就需要一个有效的送水体系。换言之,需要众多小农户就其各自零星的土地达成统一的耕作决定,农夫在肥料使用、作物保护、水泵维修护养等方面也都需要指导。不幸的是,虽然政府在现代灌溉技术设施上做了大量投资,但对技术所带来的这些以人为中心的问题,却并没有投入必要的时间、资源或努力。由于反复出现的管理问题与技术方面的故障,农夫不愿意重开他们的管井。结果,在孟加拉修造的管井几乎半数都没有使用。被弃置的泵房中,那些正在生锈的机器成为开发失误的又一个例证。
在乔布拉村,我召集当地农夫与佃农开了一个会。我提出做一项试验,我们都加入一个名为“新时代”(Nabajub)三方共享农庄的新型农业合作社。土地拥有者的贡献是,让合作社在旱季使用他们的土地,佃农的贡献是他们的劳动力,而我的贡献是,提供运作深管井所需的燃料费用、高产稻的种子费用、肥料费用、杀虫剂费用和实用技术知识。作为交换,这三方中的每一方(农夫,佃农和我本人),各分享收成的三分之一。
一开始,村民们对我的提议持怀疑态度。管井者操作者与农夫之间积怨甚深,互不信任,所以他们根本听不进我的计划。有人争辩说,付给我三分之一的收成太多了。尽管我主动提出由我来承担所有可能的损失,我的提议还是没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在一周以后的第二次会议上,我终于让他们相信:他们什么也不会损失。他们事先不必付任何费用,就能得到灌溉用水、肥料、种子和杀虫剂,而只需同意将他们收成的三分之一给我。穷苦的佃农们热情地欢迎我的提议,那些日子过得相对好一些的农夫们则勉强同意一试。
对我来说这是一段艰难的日子。夜里我经常睡不着觉,总担忧会出什么岔子。每周二的晚上,我都去走访那些农夫,并和我指定的四个学生“小组负责人”和我的十三人顾问小组一起正式开会,讨论肥料、灌溉、技术、储藏、运输和销售等各类问题。
头一年的努力以成功而告结束。农夫们很高兴:他们根本没花一分钱,还获得了很高的收成。然而,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