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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和额乐从被窝里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再用了点力气将脑袋重新按回自己的肩窝,笑着问道:“怎么是这首?”
周安吉回他:“小时候学校里订的古诗集,诗集翻开第一首诗就是这个。”
接着声音又昂扬起来:“这首我背得最熟了!”
“小时候我周围的同学都不喜欢背诗,就我喜欢,还因为这个老被语文老师夸。”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说是不是真的有缘分这种东西啊?怎么就恰好是这首呢?”
苏和额乐很认真地回答:“当然,当然有。”
他把手又环抱得紧了些:“那小周诗人,想去看看阴山吗?”
阴山山脉横亘在内蒙古自治区的中部,其中的大青山脉正好坐落于乌兰察布。
这天天气很晴,苏和额乐罕见地没有带周安吉骑马,而是选择了开车。
从他们所在的地方出发,开车不到两小时就可以到达阴山脚下。
这天周安吉又穿上了蒙古袍,戴上了那条狼牙项链,还特意把项链露在了衣服外面。
两人坐定在黑色越野车的前排后,苏和额乐就带着他沿着草原上不算宽敞的公路往阴山的方向驶去。
这是周安吉第一次坐苏和额乐开的车。
他心情很好的时候总是会在身体上有所体现,比如说现在,周安吉一会儿去翻翻车前的储物盒,一会儿又在车载屏幕上点过来点过去。
修在内蒙古草原深处的公路人迹罕至,车辆更是少。
道路平坦,没什么起伏,路的两侧绿草遍野,一眼望过去视野非常开阔。
不像城市里的车水马龙,在这样的路上开车是件很舒服的事。
但苏和额乐也没敢把速度踩得太快,有时候还得停下来等一等在公路上穿行的羊群。
白色的羊群倒对这个黑色机器见怪不怪,咩咩叫着,从它身边慢悠悠地晃过去。
有时赶羊的人还会举手朝车内的人打声招呼。
周安吉看得新奇,身体向前倾着,安全带勒得他不自在。
等羊走完后,苏和额乐重新踩上了油门。
这时周安吉转过头来问:“你们认识吗?刚刚放羊那人?”
苏和额乐笑着摇摇头:“不认识。”
周安吉“哦”了一声,重新靠回座椅上,心里了然:内蒙古不像北京。
在北京的时候,人和人在地铁站擦肩而过,从没想过要和陌生人打招呼。但在内蒙古,这件事就变得稀松平常。
周安吉回忆起了之前阿乐教他说的那几句用蒙语打招呼的话,心想着等会儿他也可以试试。
阴山作为一座海拔两千多米的山脉,其实不需要开到山麓的位置,当他俩还行驶在公路上时,周安吉就能远远望见了。
苏和额乐伸手往前指了指:“那就是阴山。”
夏天的时候,阴山山顶也没有积雪,深沉的绿意覆盖在连绵的群山深处。
车继续往那个方向行驶,离得越近,渐渐地就看不见山顶了。
“阿乐,你跟我讲讲阴山是怎么形成的吧。”周安吉忽然说。
苏和额乐一手握着方向盘,目光看着前方,思考了一会儿。
周安吉就这么保持着转头的姿势看着对方,等着他说话。
于是在沿途开到阴山山麓的路上,苏和额乐给周安吉讲了,大概在几千万年前,阴山不过是海拔几百米的丘陵地带。
又讲了它是怎么通过地壳作用逐渐隆起的,往后察哈尔的火山喷发再次抬升了它的高度……
直至现在,两千多米的阴山山脉,巍峨地坐落于他们眼前。
周安吉听得似懂非懂,他在高中的时候本身就是学的理科,对于地理知识的掌握程度不深。
平时他研究天上的星星更多,但有时候在专业课中也会接触这样的地球科学。
不过专业名词对他来说仍有难度。
苏和额乐讲完后,趁着空手的时候伸手过来捏了捏他的左脸:“听懂了吗?小周同学。”
“听懂大概百分之七八十。”周安吉实话实说。
这时苏和额乐把车停下来,他们开到了一处人烟罕至的荒郊。
“到了。”
其实真正站立在阴山脚下时,反而看不清楚这座山的全貌了。
只是周安吉觉得这里的景色不同于他呆惯了的那片草原。
他踩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