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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也不客气,立刻大声道:“飞闻先生十年未出隆中,如何可知目下的什么天机大势、调兵遣将、征战之法呢?”
孔明心道:此时何不趁机向关、张、赵等大将启导,令他们日后更善于审时度势,以克敌制胜?于是便欣然论析道:“调兵遣将、征战之法,须审之三,一日天,二日地,三日人。
天者,即天机天运大势,如日月清明,五星合度,慧荧之星不现,则风调雨顺,利于用兵;地者,即地势之险易形殊也,或石门幽洞,羊肠险要,或峻岭重严,洪流千里;人者,即审辨用人立法也,须求主明将贤,三军有法,士卒用命,调度得体,则可克敌制胜,辨察三势,更善将者,必所向无敌,所击必克也。“
张飞直听得半明半暗,他正再欲发话,赵子龙却忽然接口道:“先生以为,如何方为善将之法呢?”因在军中,赵子龙以军师之礼呼诸葛亮为先生,而不以私下的义兄称谓。
孔明见赵子龙发问,心中欣喜,但神色不变,依然肃然说道:“善将者,必示之兵伍以进退,陈之以德义而自重,导之以是非而知动静,令之以赏罚而守信。因天之时,就地之势,依人之利,乃善将之道,故能战必胜、攻必克,守必保,敌必取也,若退而不能止,进而不能禁,善恶不分,赏罚不明,言不守信,则贤良退伏,诌谀进用,则战必败也。子龙须慎而处之。”
赵子龙深知孔明之能,他微一思忖,便亦肃然道:“是,子龙明白。”他答了一句,便不再多言了。
关公此时亦忍不住插口道:“闻先生有”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之论,关某欲闻其详。”
孔明一听,微笑道:“此乃目下进取之依托大势,亦即天地人三者关系,能澈悟者,即可成大业,因此不可不察也。例如:军兵之道,贵在知人,人和则军心坚稳,则每战必克;若人和不济,则将士猜疑,忠谋不纳,逍小暗议,军心涣散,则虽有天时、地利,亦战必溃败,更何奢谈成大业平天下?是故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也。”
关公一听,微一点头,不再发话。
张飞见状,却暗道:这孔明口若悬河,虽然说得头头是道,却未知他的实战本领又如何?不知是否纸上谈兵的白面书生!
就在此时,北上侦察的探子匆匆奔进,向孔明报道:“曹操亲统大军六十万,正在邺城玄武湖训练水军,未知其用意。”
孔明微一点头,道:“我知道了,可再前去查探。”探子领令,疾奔而去。
孔明正沉吟间,又有新野前沿阵地的探子回报道:“属下探悉,曹操亲将夏侯享,统军十万,正日夜兼程,杀奔新野,目下已逼近樊城了!请军师定夺。”
孔明又微一点头,着探子再严密监视曹操的动态。
探子离开后,刘备见曹军大军压境,孔明尚如此从容不迫,不由忙道:“先生快定良策,以破曹军来犯埃”孔明却吟道:“此乃大战之前奏而已,不必焦躁。”
刘备忙道:“为什么先生如此判断?”
孔明道:“曹军此举,不但志在新野,亦不限于荆州,而是矛头直指江东孙权,欲一举而平定天下也。”
刘备惊疑道:“但曹操统大军,尚留在邺城玄武湖操练,先生为甚判断他有进图荆州、江东之意,若单凭夏侯惇所率兵力,欲图荆州亦力不逮,更遑论克取江东孙权啊?”
孔明微笑道:“夏侯惇所统之军,的确未足克取荆州,曹操用意,乃以夏侯惇为前锋,试探荆州之虚实。若进展顺利,则曹军便乘虚而入,先据荆州,再图江东,曹操邺城之主力大军,目标便是渡长江以取江东孙吴也。”
刘备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孔明的见解,但又忙道:“若如此,我将如何应策?”
孔明微一思忖,即断然说道:“荆州刘表、刘琮之辈,乃懦弱之人,必不敢与曹军相抗,若夏侯惇轻易取得荆州,则曹操主力大军必随后而至,江东孙权必危矣。荆州、江东尽失,主公便顿失依托,处境十分凶危。因此势须向夏侯惇的军以迎头痛击,虽或未能残其全部,但可挫其锐气,令曹操有所顾忘,而暂时按兵不动,则我便有一段回旋时间。”
刘备忧心忡忡,道:“但夏候惇乃曹操心腹大将,出战以来,所向无敌;而我军连同民兵,亦仅万余人,如何抗击夏候惇的十万曹军呢?”
孔明从容微笑道:“夏侯惇匹夫之勇而已,并不足虑,其所率兵力,虽号称十万,但展开困难,行动迟缓,因此抵荆州新野的前锋部队,必仅得其半,亦即不到五万兵力,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