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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想起身離開,卻被陸平川一把握住:「別走。」
這用詞和語氣,與他的夢囈時一模一樣,但此刻的他清醒著,看過來的眼神帶有明確的不舍,更叫人於心不忍。
岑瀟湊到他跟前,輕聲道:「你醒了,我得按呼叫鈴,叫醫生護士過來。」
接著,她又就像哄小朋友一樣補充道:「我不走,就在你床邊。」
陸平川聞言,好像放心了。他一鬆開手,岑瀟便直起身子,按動了牆上的一個按鈕。
陸平川的目光隨著她的動作微微一偏,只見她還穿著昨天的連衣裙,腰身與裙擺處有大片的血跡,再看床頭的電子鐘,已經快要上午九點了。
她是留在這裡,照顧了他一夜嗎?
陸平川想仰頭問她,可才一動作,便覺得後頸處傳來一陣刺痛,他咬著後槽牙想忍,卻在岑瀟看過來的一瞬間,改變了注意。
英俊的眉眼緊緊蹙在一起,他一連發出好幾聲吸氣聲。
岑瀟連忙俯身下來,緊張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痛?」
說罷,她又看了眼呼叫鈴,似乎是嫌醫生來得太慢,起身就要往病房門口走去。
這言行舉止中全是擔憂。陸平川看著,只道自己的猜想果然沒錯。
心中倏地生起一股雀躍與愧疚,他對岑瀟安撫道:「我只是不小心扯到了傷口,不要緊。」
他說著,見岑瀟腳步未停,又一把抓住她的手:「我逗你的。」
岑瀟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嗔怪道:「你就沒聽過狼來了的故事?」
她說完,又覺得不對——陸平川不就是那隻狼嗎?
岑瀟被自己的聯想能力逗笑了,再次坐回病床前,對他輕嘆道:「以後不許這麼傻。」
陸平川迎著她的目光,只這隻言片語,便明白了這位漂亮聰明的女郎,早已洞悉一切。
他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避重就輕道:「不是傻,是捨不得你受欺負。方倚梅總拿你的養父母威脅你,這下一勞永逸,省的你總是擔驚受怕。」
「那能比你的命更重要?」岑瀟的語氣十分急切,「你差點就要去當『無頭鬼』了,你知不知道?」
「那我沒有頭以後,你還能認出我嗎?」陸平川應著,似是十分苦惱,「要是實在認不出,你就摸我腹肌吧,我相信你能摸出來。」
這都是什麼不著邊的陰間笑話?岑瀟被他這沒輕沒重的回答氣到了,也顧不得他還是傷患,抬起手就想打他,可最後落下去的時候,卻還是變成了輕拍。
陸平川也不躲,只笑著問她:「不說這些有的沒的——方倚梅這回少說也得關個幾十年,你就說爽不爽?」
這問話屬實有點熟悉,岑瀟定睛看住陸平川,只覺得他初醒時的混沌迷茫皆已褪去,眼睛裡復又亮起狡黠的精光。
她按兵不動,簡單地回了一個字:「爽。」
陸平川晃了晃她的手,又問:「那,我是不是可以要些獎勵?」
他這一言一行,倒是將岑瀟慣用的伎倆學了七成足。她看著,終於憋不住笑出聲,反問道:「你想要什麼?」
陸平川立刻答道:「你離我近一點。」
他形神虧弱,說話還有點吃力,岑瀟以為他是怕自己聽不清,乾脆半蹲在病床前,將臉湊到他跟前。
陸平川看著,又道:「再近一點。」
於是,岑瀟又往前挪了幾公分。
直到男人的鼻息落在臉上,她才將將停住,接著,便有一道灼熱的目光牢牢鎖住了她的紅唇。
岑瀟手一抖,倏地抓住掌下的被單,就在她慌亂閉眼的瞬間,一抹濕潤的柔軟,輕輕地,往她唇上覆了下來。
與酒窖里那個淺嘗即止的吻不同,陸平川這次吻得溫柔又纏綿。他的唇間似有顆滾動的罌粟果,越品嘗,越沉淪。
岑瀟的手撫上他的後腦,開始不自覺地回應他,心中忍不住在想:以後對於醫院,是不是也算有點美好回憶了?
第55章 定情信物
這個吻,因為醫生的到來而戛然而止。岑瀟猶如驚弓之鳥,連忙藏到病床邊的掛簾後。
反而是醫生毫不尷尬,他查看了傷勢,交代了注意事項,還對陸平川調侃道:「小伙子,你女朋友昨天哭得可凶了,差點要把醫院淹了。」
醫生說完,便離開了。房門輕輕扣上,陸平川一偏頭,就見岑瀟露在掛簾外的半截紅透的脖子。
他輕笑出聲,對她道:「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