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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先不必说了。拓跋孤已发号施令。他语声严峻,只因针法的时限已至,若再纠缠下去,一干人怕都难以离开此地了。我们先下山,改天再来要人。
那么……我留在这里。凌厉转头,语声竟坚决得让拓跋孤以为是错觉。
那我也留下。身后苏扶风闻声道。
这个时候拓跋孤其实还有别的选择——他顿悟青龙心法第七层,自信如今已能一举击败朱雀——只是无意中重伤了瞿安,心下倒有些过意不去,更何况——他实在也想不透,朱雀究竟有几条性命?如果他一直不死,又如何?
凌厉要留下,他心下微怒,但也觉在情理之中;苏扶风要留下,他知道她决意与凌厉在一起,似也无可指责。问题在于,纵然朱雀不加害二人,他却等于白送了对方两人为质,自己此刻又可以带走谁为质?那个半死不活的白霜么?除了瞿安,又有谁能真正威胁到朱雀?瞿安若是青龙教的人,不带走他,自己的颜面又何存?
便在他心中转过这些念头,苏扶风向凌厉这边飞掠,从他身边一闪而过的时候,便在众人都以为今夜的一切已结束,要过后再清算的时候,月夜的阴影里,沉寂的静默里,忽然射出个箭一般的人影,像是巧借了苏扶风那轻盈的一跃的掩饰,也飞速地、精准地——射向拓跋孤。手中的是柄单刀,不偏不倚,扎向拓跋孤后心。
“卜”的一声,拓跋孤未虞有此,刀刃已入肉。众人“啊”地齐声惊呼,只见拓跋孤人影如受重力一推,微微倾斜,堪堪闪过的苏扶风闻声回头,惊怒之下,手中银链击向这人面门。
月光之下只见这偷袭之人竟早已浑身是血,面色苍白得活似地狱鬼魅,甚至对于苏扶风那分明会致命的一击,竟也报以淡然一笑,未闪未避。反而是苏扶风,银链悬于空中之时,怔住了。
卓燕!她失声喊道。是你!
众人也已看清这重伤之人正是本应已毙于拓跋孤掌下的卓燕。他分明是早早便潜伏在朱雀与拓跋孤适才大战之处,只是两人战得太难分,他始终未有机会施以偷袭,但那战阵之中,两个内功绝高之人的掌风,朱雀那两次重生之时的爆裂之力与拓跋孤适才重伤了瞿安之劲气——他虽非近在咫尺,却定也吃到了的。…
为什么?苏扶风一边扶住拓跋孤,一边难以置信地道。在她印象里,卓燕从来就是一个自私之人。他从无绝对的立场,亦看淡一切成败。他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不要命,竟用这种办法,忽然如此决绝地要置拓跋孤于死?是不是他从拓跋孤手下死里逃生后,报仇心切?但——只为了报此一仇么?他现在分明是亡命之徒的神情与作法,卓燕——他不该是这种人吧!
只是,卓燕已经不能回答她。方才的一击像是已用尽了他此生最后的力气。他脸朝下,俯扑向地面,倒在坚硬而冰冷的冰川之上。右手,那长刀,轻轻一跃,跃离了他的五指,发出全不起眼的“珰”一声响,甚至没有任何更多的震动,而刀尖上,是拓跋孤的鲜亮的血色。
可笑。这是拓跋孤站正之后,丢下的两个字评价。
那一刀的确扎入了他的后心,只是,以他此刻的功力,以卓燕重伤之下的力气,这一刀,深不到他的要害。
他回想起他前一次“临死”之时曾说过“你一定会后悔的”。他想你是来让我后悔的吗?你在我那一掌之下未死,本是你有本事,但——你竟选择再来送死么?
只是,方才这一刀之中的恨意,他从未在卓燕身上感觉到过。难道是他之前把一切感情都藏得极好,因为这宁死的恨,并不是突然而生。
他总觉得像有些什么地方不太对,这样萦绕着他的头脑。为什么是刀呢?卓燕——他从来不用刀的吧?不少字拓跋孤微微凝视了一下地上的那件兵器。背后的伤痛在提醒他它刺入时的方式。
程方愈与顾世忠已双双赶到,而这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们把卓燕带上,我们退。(未完待续。。)
二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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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顾世忠似是大出意外。教主,眼见他也不活了,带回也没用,再说,本不就是要他死么?
就算死了也给我带着,听明白了没有!拓跋孤语声忽高。顾世忠倒吓了一跳,程方愈心道他必有缘故,道,顾伯伯,我来负他出去。
你过去吧。拓跋孤向苏扶风道。若瞿安没事了,叫凌厉早点出来。
苏扶风点点头。拓跋孤又道,朱雀倒没什么,小心慕容荇。
苏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