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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 ; ;自己就象一只兔子,一只被人前后堵截的兔子。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左右黑暗中,还有叵测的危机。 ; ;他不断的奔逃,仗着天生狡狯。 ; ;几度逃命。 ; ;然而捕猎者无时或断,丝毫没有给他喘息的时机,从四处包围过来,风声里都能听见利齿摩擦的声息。 ; ;时不予人啊,他甚至没有一点让自己强壮起来的机会,厄运接二连三,让他每日都疲于奔命,无暇他顾。
胡不为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沦落到今日这样地境地。 ; ;他只是个普通的汉子,既非大善。 ; ;亦非大恶。 ; ;家中本有贤妻幼子。 ; ;泰岳双亲。 ; ;可是,厄运怎么就会垂青到他身上?他的命运在****之间突然就改变了。 ; ;他甚至还不知道事情的起由,就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乱流当中,从此身不由己,为了生存而四处逃避。
这可憎的命运,究竟缘何而来,凭何而生?又因何源源不息,无休无止的一再逼迫于人?
狭窄的道路在视线前方延伸。 ; ;胡不为地脑中被纷乱的思绪填满了,他没有心情跟范同酉秦苏说话。 ; ;此刻时已入酉牌,夜幕完全降下了,望四处看去只看到团团暗影,树木石草此时尽融成一片。 ; ;不过幸值秋高天气,黯色虽重,星月却朗,被左右两边沉黑的林木反衬着,黄土道路在三个人眼中倒也不难分辨。
蹄声起落,身边景物飞换,身后是漫天的黄尘。 ; ;三个人已经跑出二十里了,却不敢有丝毫停顿。
“阴险的败类!杀千刀的狗贼!趁人之危,不要脸之极!”
是范同酉愤怒地声音。
老酒鬼一路跑来便骂不绝口,嗓音都变得有些沙哑了。 ; ;可即便是这样,也还消弭不掉他胸中的恶气。
窝囊!实在是窝囊!听着远近树林中夜鸮时长时促的鸣叫,范同酉心中烦躁到了极点。 ; ;被人追杀逃命,对谁来说总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更何况他明明是身负奇学傲视天下,却偏偏不得其便,无法施展,这就更让人窝心愤恨了。
范同酉并不害怕施足孝。 ; ;虽然那老不要脸的阴谋百出防不胜防,但若是范同酉身上封魄瓶还在,让他摆个逆序离宫阵,施足孝的尸群并不足虑。 ; ;可是很倒霉,现在酒鬼身上的一百零八个封魄瓶只剩下不到二十个了,最终的保命秘技青鸾魄也在上一次中伏后使用掉。 ; ;可以说,现在是范同酉入道以来最脆弱的时候。
而敌人却不同,施足孝这一次显然是筹谋已久了。 ; ;谋定而后动,手上的力量自然不会太差。 ; ;范同酉深知江湖败类地行事作风,此人最善隐忍,若非时机已成是决不会出手地。 ; ;范同酉并没有把施足孝在这条路上出现归结于偶然。 ; ;也决不相信刚才那些中了毒手的百姓,是因施足孝地一时意气而殒命。
施足孝做事目的向来明确之极。
他能在这条路上出现,定是早就发觉了三个人的行踪了,特意到此来守候。 ; ;他敢来这里守侯,也必定胸有成竹,大局在握。 ; ;单从他拿捏时机,在酉牌阴时来临前拦截自己三人看来,施足孝无疑占着绝对主动权。 ; ;说不定……从自己和秦苏跑出江宁府伊始,三个人的举动便一直****在他眼皮底下。 ; ;虽然范同酉不知道他用地什么法子。 ; ;但是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范同酉心中一寒,顷刻间念头百转。 ; ;敌在暗我在明,眼下的局势实在太不利了。
似乎是知道他的心意,林间的风声便在此时突转峻急,一阵一阵的翻动林叶,发出巨潮排岸般的声响。 ; ;范同酉心头压迫之感愈甚。 ; ;前路曲曲折折,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 ;座骑的奔行却慢下来了。 ; ;从中午到晚间不停蹄地奔跑,再神骏的马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