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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亚当?斯密从经济学的角度,对富人做出了这样的辩护:
“无论富人多么天性自私,多么贪婪成性,尽管他们的唯一目的是为了自己捞取便利,剥削成千上万的工人们的劳动所得去满足他们所谓的虚荣,填充他们的私欲,但实际的结果是,富人和穷人共同分享了社会进步所带来的好处。似乎受着一只‘看不见的手’的指导,去尽力达致一个并非富人本意想要达到的目的。”
这种理论发展到19世纪,更激变为弱肉强食的社会达尔文主义,似乎作为生活林莽中猛虎的富人吞噬穷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甚至连善行都成了违背社会生物进化法则的坏事(赫伯特?斯宾塞)。这种广受*主义者批判的观点,在今天愈演愈烈,最终形成了这样的概念:
在我们这个崇拜成功和精英的社会中,经济的穷困和社会地位的低下紧密相连,这不仅仅是人的痛苦,而且贫困和默默无闻本身,就是一种耻辱。
在无尽欲望的驱使下,我们渴望成功,我们渴望成为名人、富人,渴望受到尊敬,于是就产生了无尽的焦虑,上演了无数出让人啼笑皆非的悲喜剧和笑剧。
有时候,仅仅是不多的时候,我们会想起启蒙哲学家卢梭的教诲:财富和地位不仅仅是占有物的多少和地位的高低,而是拥有我们渴望拥有的东西和感情。
这是因为,相对于人类的欲望而言,从来没有最多,只有更多,所以才有“欲壑难填”这个成语。如果我们能够满足我们现时的拥有,就会无视我们物质的匮乏,变成精神上的富翁。
卢梭这种曾经让我们感动的思想,现在看上去,是那么的阿Q精神,那么具有“自我气魄”的可笑性质。
在今天这个商品高度发达的社会,琳琅满目的奢侈品和千奇百怪的念头激发了我们无尽的欲望,让我们总是感到自己越来越穷,地位越来越低,受到的尊敬越来越少。在生活政治的食物链中,我们总想当那条最大的“鱼”。
意大利阴谋家马基雅维利的话听上去让人肝儿颤,但最为我们时代的精英奉为成功指引的不二法门:
“被人害怕,远比被人爱戴安全。爱戴,受感恩纽带的维系,但因为人总是极端自私,因此只要人们一有利己的机会,就会打破这种温情脉脉的纽带。但是,害怕,建立在对惩罚的恐惧上,面对惩罚的恐惧,永远是有效的!”
在这样的生活原则指引下,我们发现,当今的成功人士和社会精英中,越来越多的人不过是鞠躬和微笑抢钱的“强盗富翁”。
确实,我们战战兢兢的、努力挣扎的生活政治,自始至终都脱离不开“内在的自我”,也就是一种充满了渴望的个体认同。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种自我的个体认同,不再是一种形式的道德,而是对传统伦理的反叛和拒绝。这种内在自我满足感,脱离了对他人的关注,全然瓦解了道德的意义,正如美国社会学家吉登斯(Giddens)所言:
“考虑到传统的崩溃,‘我会成为什么’,必将会和‘我该怎样生活’交织在一起。”
异化时代的势利群氓心态
发达工业文明带来的最大的副产品,就是它不合理的合理性。在这个时代,浪费成为一种行为方式,破坏和摧毁成为生产的动力。人们,似乎都在为了消费而生活。豪宅、高级轿车、奢侈品、大而无当的厨房用具,似乎都成为人们生活的追求和动力。显而易见的是,在这样的时代,社会已经无法完全控制个人,个人对社会的反作用越来越大,越来越深刻。
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的领头人,马尔库塞是现代研究社会心理问题的一代宗师。他所概括出的“单向度的人”,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某种象征之一。
所谓“单向度的人”,即是指在发达的工业社会中丧失了否定和批判能力的人。这样的人,沉溺于物质的舒适,不会去思考如何超越和改变自己的生活。因为,当代社会,发达的科技和工业,使得某种新型极权社会得以产生,人们心中固有的反抗、否定、批判的能力,在这样的社会中几乎完全被压制,社会,也自然成为“单向度”的社会。
从某种表面的现象看,无论是美国的黑人、东莞的工厂主、英国的金融家,还是曼谷的白领阶层,似乎都能拥有类似的生活,都能享受到汽车的便利,都能去“别处”去看风景旅游。乍看上去,昔日的高层文化和底层文化的分界线几乎全部泯除——所有这些,都要拜技术的进步和物质的极大丰富所赐。人们的全部私人空间,都被电视、电脑、电台、电影以及各种媒体软性地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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