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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精神病患者对自我失去理性控制后所发生的非理性现象。
有一天,我在芝加哥的一所医院的精神病住院区,就碰到了那种非理性现象。我被轮值到“社会康复团体治疗”,这个团体治疗主要为严重精神病患者而设。每天早上9点,当其他的团体治疗已经开始时,我还正忙于到各个病房去请我的患者大爷们来接受我的团体治疗。最常见的现象是,在床上找不到的人可以在床下找到,而洗手间也通常是他们逃避团体治疗的乐土。我没法到洗手间去请他们,也只有悄悄地候在门口等我的患者出来,然后逮个正着。
我的团体治疗生意通常都不好,最兴旺时也只有五六个人,有时连一个都逮不到。当某天一个患者都没有时,我便独自坐在患者活动厅里,两眼发直,活像一个精神病患者。
我要讲的故事发生在只有一个患者的那一天。我好不容易软硬兼施把我的那位患者宝贝从角落里请起来,他穿着一件长长的棕红色睡袍,坐在我面前,两只白晃晃的眼睛似看非看地对着我。我突然觉得我的现实感出现一点恍惚,这是面对严重精神病患者时偶尔会发生的心理感受,但我还是试图开始只有一个患者的团体治疗。
第三部分 男性的焦虑
第53节 生活中经常发生的性诱惑
“你感觉好吗?”我常规性地问道。
那对眼珠撇了我一眼,没有回话。
“你看起来很累,不想说话。”我体贴地问道。
“嗯哼”算是一点回应。
“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是,你最喜欢什么,最讨厌什么?”
“我最喜欢脱光衣服。”那对眼珠忽然活了起来。
“为什么你喜欢脱光衣服?”我以为这是一个可以讨论半个小时的话题,但我的那位伙计突然站了起来,接下来的一幕便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他的那件睡袍脱了下来,里面当然是一丝不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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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过去帮他穿衣,他挣扎着反抗。我感觉就像一个父亲,要帮他喜欢裸体的宝贝儿子穿衣一样。所幸他没有强力反抗,那件睡袍最后还是被我努力地套在他的身上。
我和许多人一样,过去只是听说在精神病院里患者会做出裸露的举动,当自己真的碰上了,感觉还真有点怪怪的。所幸我的这位患者是男性,若碰上女性,我还能帮她穿衣吗?若我不帮她穿衣,任其在病区裸露乱跑,我不也一样要负责任?好了,这样的问题大概也没有什么标准答案,到哪一天碰上再说吧。
从象征性的性诱惑动作,到要求手Yin,到忽然脱衣,我们可以看到患者在心理医生面前的花样还真不少呢。其实,心理治疗的医患关系和我们日常生活中的人际关系并无两样,只不过是医患关系要比日常的人际关系更戏剧化一点而已。在日常生活中经常发生的性诱惑,在心理治疗中也无法避免。
我能和你约会吗?
“简妮真的让我感到发烫。”我的一位新患者麦克正对我说起他对他前一任心理医生的感受。“我起初也没有感到什么,但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对她越来越感到发烫。”
麦克的外表一看就是一位嬉皮,身上布满文身,开口闭口不离美国三字经“发克油”。在他描述对简妮的感受时,他用了“发烫”(hot)这个比较文雅的词。
“你的发烫是什么意思?”我明知故问。
“你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我想和她约会,然后么????”狡猾的麦克在把那三字经送到嘴边时,又硬生生地吞回去。
“她和你的其他女友不一样,是不是?”
“简妮真是叫我浑身发烫。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的毛病,还是她的毛病。”麦克继续说道:“我对她明讲,我想和她约会。她对我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是我的心理医生。”
“你就此打住了?”
“哪里啊,我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我问她,如果她不是我的心理医生,她会不会和我出去约会。”
“她怎么说的?”
“她说当然会啊。”
“啊欧!”我不禁失声。简妮的回答犯了许多年轻心理医生的通病;一方面拒绝患者当下的Xing爱诱惑,在另一方面却又给患者留下了痒痒的期待。这对陷于情爱纠葛中的患者而言,绝非善事。
“我过去到诊所,她通常会在门口等我。我从摩托下来时,她的那种神情简直要让我发狂;我真想干她。”麦克终于忍不住他的那张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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