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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阴谋的伤痛,随着无声的怜悯,如窗外残菊般,一片片一瓣瓣儿的,尽都随风碎开去了……
呵呵,额娘,您明白吗,您的芳儿,怕是再也做不成那高占枝头的凤凰了……
玉淇,你这上得起马拉得起弓的莽夫,若见了此时此刻罗刹鬼怪般的我,可也会被吓的个失魂落魄,落荒而逃……
还有啊,龙世兄,龙广海,若此时被你见着我这张脸孔,你可还愿意,应承给芳儿那个,当日你凭心许下的承诺?
想在此时,心头陡然一空,全身仿佛霎时间便耗尽了全部气力,身子摇晃不定,一个支持不住,颓然栽倒了下去,任凭满头的乱发遮在眼前,和着泪水沾成一缕一缕的,惹得脸庞飞痒,却再无力气抬手擦去。
就在此昏昏欲睡去之时,突然听见帐幔外头有人轻叹声音,似有不胜怜惜之意,那一声叹息幽幽入耳,竟激的我满眼干涸的泪水,不自觉又潮水般涌将了上来。
是谁?此时此刻,咫尺之间,送来给我这样一丝怜悯的伤感?
是谁,是谁胆敢如此居高临下的,要来可怜我赫舍里芳芳来了!
不管如今剩下的是什么模样都好,我赫舍里芳芳,当朝首府索尼的孙女,伊犁将军的女儿,也绝不用任何人来发的什么可怜!
一口怒气腾时涌上心头,竟是一个发力重新坐将了起来。随手一拢头发,正了正衣襟,盘膝端坐于前,冲着帘幛外面一声厉喝:“好大的胆子,没有我的吩咐,是那个不要命的奴才就敢擅闯进来!”
帘幛外的人听我这话,似是一下愣住了,诺诺半晌儿不知该如何作答。待了一会儿,便听见脚步声近,似是那人朝着床前一步一步走了过来,那脚步声听上去沉稳有力,落地有声,显见不是女子的步伐。
这会是谁,想这避暑山庄里面,只有几个小厮和杂役是男子,平日里也根本进不得这三门以内,更莫要说这般张狂的登堂入室了,此时明知被发现了,偏还要步步紧逼上来,显见不是府中随行而来的家人。
那么,这必是外来的人了,可坠儿明明就在门口守着,这人又该是如何进来的呢?
一时思乱如麻不得要领,心跳也随之加速起来,听着那人脚步声音逼近前来,不由越发慌张了起来,顾不上多做言语,赶忙扭头环顾了下左右,想了一想,俯身探在枕头下面摸索了一会儿,果然摸出了把平日防身用的小匕首来,捏在手里端详了一下,见这刀身总不过七寸长短,仿波斯弯刀的形状,配上鲨鱼皮制的刀鞘,一把抽出寒光闪闪,血仞昭彰,果然是一把吹毛可断的宝器。
这把匕首还是当日阿玛临行之前,特特回鞍下马塞在我手上的。记得他老人家当时说的是,我满人虽已入主中原数十载,奈何天下未定人心未归,京师四处依旧是一片杀机重重。芳儿和额娘身在深宅之中,表面上虽是风平浪静,实则更是凶险莫测,今日送芳儿这把匕首,不为别的,为的是时刻提醒着芳儿,我满家女儿生于白山黑水之间,汲天地灵气而长,绝不同于那些安守深闺绣花弹琴的汉家妇人,读书识理固然重要,然马上骑射刀弓技艺尤不可忘,我芳儿虽做不得个驰骋沙场的巾帼英雄,也必要做个游刃有余的烈性女儿,替阿玛好生照顾额娘,才不旺称得起我满家本色。
阿玛,您所谓的满家本色,可也包括这些尔虞我诈,斧声灯影,暗室操戈……
一时不敢再想下去,只一手紧紧攥住了刀鞘,一手把着刀柄,绷紧了身子单膝跪在床沿边上,摒息听着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步步前行,眼看就要来在床前了。
哼,不管你是何人,光天白日擅闯进来,不是死罪也是死罪,正好拿来祭我这柄宝刀!
心中一旦有了主意,满腹的恐慌便被慢慢压制了下去,耳边听见自己呼吸逐渐放缓,感觉自己捏着刀柄的手心微微放松了一些,心知可是好了,本来临阵之人,只要比对手多镇定几分,那么成事的把握便多了几成,想在这里,更觉有了底气,打心头默默长舒了口气,微合上了眼睛,凭听觉一下一下默数着这那人的脚步临近,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一!
待最后一下数出,猛然睁开双目,仓朗朗匕首出鞘几欲扑杀,突然闻得幔帐外面脚步声音陡然一空,在距离床铺约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生生硬生生停住了!
屋内重归一片死寂,帐外唯有那人的呼吸声音依稀可闻,自觉手心中有冷汗慢慢渗出,双眼死死盯着幔帐外面那条模糊不清的人影儿,心中暗想,这必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眼见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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