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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林花了大量时间做这些事情。他首先写信给挪威诺贝尔奖委员会主席加纳·贾恩,征得他同意开放诺贝尔学院作为开会的场所。他又说服施韦策、罗素和另外二十名知名人士充当会议的发起人。他将这次会议定名为“研究核武器可能扩散到更多国家或国家集团的问题的大会”——不过,其他人都将其称为奥斯陆大会。他又开始为大会筹集三万美元的经费。最后,鲍林夫妇还得自己掏腰包为这次会议支付很大一笔费用。
在此期间,鲍林在爱娃为他安排的一次聚会上庆祝了他的周岁生日。那天晚上,他兴奋极了,身边都是老朋友、同事和以前的学生。他们已散布于各地,许多人已经多年不见了。来参加晚会的人中,有一位特别受欢迎,他名叫戴维·哈克,90年代鲍林的学生,后来在蛋白质研究中又成为他的竞争对手。哈克和鲍林各自都经历过辉煌的岁月和消沉的时刻,现在,哈克回忆起自己学生时代的趣闻和轶事,引来了阵阵哄堂大笑声,后来给大家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成了鲍林的名言。哈克问起他当年的导师:“鲍林博士,您怎么会有那么多好的想法呢?”鲍林想了一会儿,回答说:“噢,戴维,我的想法很多,其中的坏想法被我抛到九霄云外了。”
鲍林仍然是老样子。尽管他争取和平的活动足以使许多调查委员会忙个不停了,但他仍能找到一些时间进行科学研究的工作。
他对《大学化学》进行了修订,出了这部教材的新版本。他对朋友说,他打算就分子学的基本知识写一本新书。关于精神医学的研究项目已处于福特基金五年期资助的收尾阶段,但他还拿不出多少值得炫耀的成果。对精神病患者一次又一次进行的尿样分析和血液检验,已经显现出若干令人欣喜的迹象,但还谈不上找到一种简单的办法可以临床应用于他相信能够医治的苯丙酮尿症。尿和血液的化学成分品种繁多,使用现有技术还无法进行有效的分析。能够进行的分析表明,这些复杂的体液所含化学成分因人而异,而且差别非常大,因此,要断定哪一种具体的因素直接造成了精神障碍方面的疾病,难度是很大的。
关于大脑的功能,鲍林曾经提出一种颇为重要的新见解,可惜它与精神医学研究的课题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多年来,他一直在思考着他在1952年从一位内科医生的谈话中听到的一个结论,就是氙气是一种绝妙的麻醉剂。他非常重视,因为根据他本人的经验,氙是自然界中最不活跃的惰性气体。与任何元素都不发生化学反应的元素,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的生物学功效呢?
七年时间过去了,他终于找到了答案。他在浏览一篇关于一种具有长链结构的烷基置换按盐水化物结晶结构的论文时,突然想到水可能就是那种麻醉剂问题的答案。在此之前,他已表明,水分子可以聚集在其他几种元素尺寸相宜的分子周围,形成水化物。这是一种以其分子为核心且是多面体形状的框架,其特性与普通的水有明显的区别。水化物在某些方面的性状与冰晶体相像。如果在大脑中的蛋白质侧链周围形成了稳定的水化物,从而使氮气起到了麻醉剂的作用,那么又会发生怎样的情况呢P在形成这样一种水的框架结构的过程中,大脑中这种晶体就可能阻碍临近的蛋白质侧链和离子的运动,减小脑电波振荡的振幅,从而导致意识的丧失。用一种比喻的说法,就是氙气冻结了大脑的活动。
接下来的一年里,鲍林阅读了大量文献,他认识到,自己的理论不但在麻醉领域里是全新的概念,而且也适用于许多诸如氯仿和氧化氮那样的由水化物构成的其他麻醉剂。降低大脑的温度也能产生类似于麻醉剂的作用,这一现象对他的理论是一种有力的支持。鲍林认为,在这两种情况下,其结果也许都可能与微晶的形成有关。1960年春天,他开始起草一篇论文——并吩咐他的一位新来的学生设法找到有关的证据。这名学生就是弗朗克·卡奇普尔,以前在施韦策手下的医务主任,他后来跟鲍林来到了加州理工学院。在两次会议上,鲍林介绍了初步得到的结果,他的想法得到了与会者的好评,这使他深受鼓舞。一位有名的麻醉师称这些结果“非常巧妙”,“令人着迷”。尽管卡奇普尔尚未找到任何强有力的证据,鲍林还是决定将这些想法在杂志上发表。他的论文题目是“普通麻醉的分子学理论”,刊登在1961年7月号《科学》杂志上。鲍林将其视为十年前关于蛋白质结构研究以来自己所做的最重要工作。为了证明其结果的正确性,他又从自己的实验室中抽调了更多的人力投入这一课题的研究。
低温有利于结晶,对麻醉的要求就可以降低。为了检验这一理论,鲍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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