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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好了,您趁热喝吧。”
平卉将托盘放下,姐妹两个跪坐在席边,扶她起来喝了药,这大热天的,喝热东西自是不好受,一碗汤药下肚,遗玉额头便沁出一层薄汗,平彤拿帕子给她擦拭干净,又在她身下垫了软垫给她靠着,问道:
“王爷不定等下就回来了,您是回屋去躺一躺么?”
遗玉道:“屋里闷得慌,去书房左边柜子上随便抽本书拿来我看。”
“奴婢这就去。”
平彤进去,一会儿便取了书来,遗玉翻了几页,看没看进去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天色渐暗,正觉得今天白日格外延长,就听水榭外有下人回报,说是李泰回来了。
听说他人回来,遗玉忐忑了一个下午的心,不由就变得踏实下来,并没急着去见他,未几,李泰更衣后,换上了一身质地舒服的长衫,便自己寻了过来。
“今日回来的早。”遗玉往边上挪了挪,空出席子上的软垫。
李泰撩起衣摆在她身边坐下,自然环着她肩头,让她靠在胸前。
“有事同你说,便回来早了。”
遗玉回头,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随即莞尔道:“正巧,我也有话同你说,既然你特意早归,就让你先说吧。”
水榭里,统共也只有平彤平卉两人在,因是心腹,李泰便没顾忌,伸手持她滑到腿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低声问道:
“我纳一名侧妃入府如何?”
第二七四章 无题
“我纳一名侧妃入府如何?” 李泰问完这句话,立在水榭外的平彤猛然瞪大了眼,遗玉靠在他肩上,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语调中带着不确定:“ 你说什么?” 察觉到她上半身的僵硬,李泰怕她误会什么,紧跟着便解释道:“我才知因在洛阳拒了父皇,这么久宫中一直在为难你,我不便插手后宫,将这门亲事应下,也好阉人耳目,你意下如何?”
“……”遗玉盯着他,极力控制住脸上的表情,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是说,要纳阎小姐做侧妃,然后让她在府里做个摆设给外人看?” 见李泰点头,遗玉捏紧拳头,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有什么权利决定要让一名女子为你独守空闺。” 李泰没在意她口气变差,道“我下午见过她一面,同她谈过,她愿意。” 他们竟然私底下见过面?遗玉脸色不禁又难看了几分,从他怀中坐起,挣开他搭在肩头的手掌,反问道:“她愿意?好好一个良家女子,家境不凡,岂有心甘情愿守活寡的,殿下倒是告诉我,她为什么愿意?” 见她动怒,李泰正考虑是否要将阎婉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便听她冷笑一声,扯着臂弯上的披帛从席上站起,低头俯看他,道:“我来告诉你她为何愿意,就是因为心中还存有痴恋,存有念想,她才会心甘情愿地守在你身边,企盼你有一日回头看她一眼,只要一眼,便会盼你第二眼,什么无欲无求都成了假,她只会越求越多。若非如此,她嫁给谁不是嫁,为何偏偏是你?我是不知她如何花言巧语说动了你,可殿下这般软耳根,轻而易举就被人劝服,亏我一厢情愿地同宫中虚与委蛇这些时日,你实在让我失望至极。”
听完这最后一句话,李泰猛地沉下脸,他能被数名谏议大夫当朝指骂面不改色,却不能听她一句半句讽刺。遗玉也是一怒之下,才会口不择言,哪想到会踩到李泰的禁区,正要拂袖而去,还没转身,便听他冷声道:
“你若不能容人,直说便是,又何须诋毁她,你不是她,又怎能妄断她的善恶。” 李泰的本意,不过是在指遗玉不明阎婉的遭遇,因此才有误解,可听在遗玉耳中,倒像是他为了维护另一个女人,指责她没有容人之量。若说方才遗玉还有几分冷静,那这会儿怕只剩下满腔的怒火,她从没想过,会有一天李泰因为别的女子出口伤她,跟何况还是一个对他一片痴情的女子,这叫她如何冷静的下来。她胸口绞痛,先前服过的药劲上来,只觉得胃里一团火烧。她鼻梁一阵阵发酸,撑大了眼睛望着他,才没能让眼里的雾气凝结的太快,不肯在他面前示弱,她仰着下巴,硬声硬气道:“对,是我诋毁她,是我妄断,是我不能容人。殿下既然已有决定,何须再过问我,您要想纳妃,尽管去纳,只是我这人心胸狭窄,眼不藏沙,殿下需知,待那位阎小姐进王府大门一日,便是你我夫妻到头之时。” 话声落,李泰脸色聚变,遗玉却再没看他一眼,鞋也不穿,转过身,赤着脚走出水榭,她背脊挺的笔直,步子迈的沉稳,从背后望去,她一身素白纱衣,虽是倍显消瘦,却有一种说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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