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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王佛有所不同,他没有亲人,只知道自己从小就是一个孤儿,四处流浪,四海为家。
他甚至也和易水寒不一样,易水寒总算有了妻室,他至今却没一个。所谓的红粉知己,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他觉得还没有一个合适的。
贺顶红一个人闲着的时候便喝酒,易水寒不来,他便一个人对酌,与蛇共语。
今夜如是,他只一个坐在屋子里喝酒。一张桌子、一只椅子、一根火烛,还有天上的月,依稀的星。
他住的这个地方,位于京城正阳门内的护国寺附近,这里三面环水,别具风光。
他喜欢在有水的地方居住,因为他认为有水的地方,给人的感觉总是湿润的。尤其是清清纯纯的水,不见泥沙的水和明澈见底的水,人看着它,生命便像被清洗过一次,就是不做梦,也有梦的气息。他甚至认为,一个爱水的人,生命便永远不会觉得干燥。
夜幕低垂,月华如水,静得仿佛连一丝风儿也没有。
——一个多情的夜。
——一个黯然销魂的人。
※※※
贺顶红缓缓尽了三杯,忽然放下手中的杯箸,淡然一笑:“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喝上几杯,莫不成几天不来,陌生了不成?”
门外果然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却不悠闲,声音又低又沉:“你知道,我今夜前来,不是为了找你喝酒。”
“我当然知道。”贺顶笑着举起杯,轻轻抿了一口,“因为你虽然在院子里,我却已嗅到了你身上的杀气。因为你的杀气太重,我看到烛光在摇曳。”
这人吸了一口气:“你知道就好,我有我的难处。为了如玉,为了报答归大人,我不得不这么做。”
他的话说到这里,屋里的烛光倏的一颤,火光明明灭灭,闪烁不定,闪动着一点点迷离的冷光。
人未至,杀气已入屋内,除了“神腿”易水寒有这等浓、这等烈、这等摄人的杀气,试问还会有谁?
——没有。
除了他,另无二人。
※※※
易水寒低着头走进房间,反手掩上房门,脸色又阴又沉,不怎么好看。他看着贺顶红,并没有搬椅子坐下,仍站着说道:“顶红,做为朋友,老实说——我并不想这么做!”
贺顶红也不相让,手里举首杯子,忽然开心的笑了:“你当然没错,为了如玉,你应该这么做。不过,你即便是真的杀我,我也绝不会还手。”
易水寒的双眉轻轻一挑,蓦的右腿一抬,噗的一声,烛火应声熄灭。跟着脚尖儿一起,如一柄出鞘的刀,疾似流星一闪,顶在了贺顶红颈后。可贺顶红除了头上的发和身上的衣服动了几动,他的姿势依然没变,手里仍举着酒杯,酒杯里的酒一滴儿也不曾溅出。
不过易水寒的腿力也当真收发自如,令人叹服,他的脚尖虽及贺顶红后颈,力道却未发出。他慢慢收回右腿,慢慢退后一步,说道:“你真的不还手,这是为何?”
贺顶红望着杯中的酒笑道:“不为什么,便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还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我碰上了一些人,见到了一些事,使我改变了不少。”五指稍一用力,砰的一声响,酒杯刹时爆裂。但他跟着一运气,指尖上的酒液瞬息之间火花一闪,随指力送了出去,那根火烛重又燃起。
易水寒由衷击了一掌:“好内力,你的‘吞象大法’终臻化境,其实咱二人真个交手,我未必是你的对手。”
贺顶红淡淡一笑:“我所练的,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只怕与白天‘仙鹤楼’那一卖剑之人相比,还差着几许。”
“你也听说了此事?”
“是。”贺顶红重新换了个杯子,又重新斟满一杯,“听说此人是个奇人,轻轻一掌,只一招便震断了冷暗的三条肋骨;凭一柄木剑,便断了燕飞的‘流云剑,奇#書*網收集整理’这样的人若不称奇,还有什么人比他更奇?”
易水寒低下头道:“这个人又老又丑又哑,应该不是他,可我总觉得,也只有他才有这等功力。”
“王佛?”
“不错。”
贺顶红立时否了他的看法:“我看不会。任一个人再怎么易容,头发和眉毛也不会变,可听说此人的头发、眉毛和胡须却俱是白的。而且他使的是什么武功,我们尚且不知,更不敢断定他便是王佛。”
易水寒道:“听冷暗和燕飞向禀报,三王爷七日后便带那人来猛虎堂拜访驸马,他是不是王佛,届时便知分晓。”
贺顶红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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