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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怪自己,不责怪别人。”
她眨着眼睛,无言以对。站在她身后的宗怀信却完全听懂了花柳先生不软不硬、绵里藏针的话,于是断定花柳先生不是普普通通的郎中。
“先生言之有理。不过,先生是不是挪个地方……”
“挪到何处?”
“招商客栈。”
“敝人就住在招商客栈。”
“招商客栈怎么就招了你这个……”
“这位大嫂是不是想说招商客栈怎么就招了一个丧门星吧?招商必招医,只是分个先来后到。”
宗怀义夫妻面面相觑的时候,花柳先生活像卖艺的艺人,与驻足围观的行人拱手相见。
“敝人地疏人生,平生所学虽是雕虫小技,却能祛除病人的难言之苦。敝人晚上客宿招商客栈,白天在此坐诊,若有碍眼和得罪之处,还望贵地的老少爷们儿多多包涵,给条活路。”
围观者沉默无语,却纷纷点头。宗怀信夫妻面面相觑。他们原打算赶走花柳先生,不料花柳先生出言诡异,落落大方,不光惹得行人驻足围观,还借机笼络了人心。他们倒不觉得他们已经出乖露丑,只觉得他们试图赶走花柳先生的尝试得不偿失,于是低下头来悻悻而归。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章(3)
时隔不久的一天下午; 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脸汉子前来春生堂门前求医问药的时候,匆匆说明了自己的症状之后,就催着花柳先生写了一个药方。黑脸汉子又一次出现在花柳先生面前时,花柳先生虽无惊慌之色,却已知道大祸临头,不由自主地朝翠云楼空荡荡的廊台上看了一眼。
“你叫我抓的都是些什么药,喝了以后怎么会肚子疼?你是不是想害老子,就叫老子喝了他妈的毒药!”
话音未落,黑脸汉子就掀翻了桌子,然后揪住了花柳先生的衣领,挥起拳头殴打起来,转眼功夫便把花柳先生打得鼻青脸肿。最后,黑脸汉子弯腰摸起被他掀落在地的砚台,用力往下一砸,又把花柳先生砸得头破血流。
“这家伙想害老子,打也白打!”
黑脸汉子一边对一点点靠上来的行人说,一边扔掉砚台,沾染着一手的墨汁扬长而去。
宗怀信站在妻子的背后,从窗户里目睹花柳先生被远房堂弟宗怀昌打得头破血流的情景时,一言未发,反倒是妻子连声叫好。宗怀昌的小名叫黑蛋,是一个莽汉,张玉娥没费多少口舌就叫他拍着胸脯揽下了佯装病人痛殴花柳先生的差事。傍晚时分,看见宗怀昌走进翠云楼的样子一如他痛殴花柳先生时那么威风凛凛,花柳先生头破血流的情景犹在眼前,张玉娥又一次心花怒放,不但对他的英雄行为大加赞扬,而且大大方方地塞给他两块银元之后就马上践其诺言,让翠云楼最漂亮的姑娘彤云跟他睡上一觉。
“彤云,好好侍候,呆会儿多给你烧一个烟泡。”
张玉娥把他送到楼上时,发现彤云露出不高兴的样子,便知道她畏惧一脸蛮相的宗怀昌,于是就特意留了这么一句话。彤云顿时喜上眉梢,立刻把他领进自己的房间。他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带着满脑子飘飘欲仙的感觉,拼着全身的力气,把彤云折腾得花枝乱颤,*。
估计宗怀昌和彤云快要完事时,张玉娥就回到卧室取鸦片膏,准备给彤云烧烟泡。翠云楼的鸦片是为位居一等、二等的姑娘特意准备的,也是翠云楼用以束缚她们的无形的绳索。宗怀义以含含糊糊的言辞把此事告诉宗四时,虽被宗四想入非非的误会弄得哭笑不得,却没有透露一点实情,这是因为张玉娥从一个当过虔婆的老女人那里了解了妓院的内幕之后,一再对他说,用鸦片膏控制*的身心是绝对不能泄露的商业秘密。不过,张玉娥对这个商业秘密起初却是半信半疑的,尝试之后才知道鸦片膏的厉害。她原以为姑娘们真正染上鸦片瘾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可短短半个月的光景刚刚过去,由于她一时疏忽,没有从春生堂及时买回来鸦片膏,她们便争先恐后地挤进她的卧室,从她手里争抢鸦片膏的情形正像嫖客争抢她们的肉体,既迫不及待,又少廉寡耻。
翠云楼的鸦片是从春生堂买来的,春生堂的鸦片是从山民手里收购的。春生堂只卖熟客不卖生人,只整卖不零沽。正因为张玉娥能源源不断地从春生堂买到翠云楼须臾不能离开的鸦片膏,所以她虽对张景轩容留花柳先生的举动十分不满,却始终没敢在张景轩面前流露。她把从春生堂买来的鸦片膏视若珍宝,定量供给姑娘们吸食时绝对一视同仁,不差一分一毫。她的手活像一杆秤,被宗怀信惊为绝技,却被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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