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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我命令,全速前进,那股反动分子有我亲自解决。”
“这——”
“这什么这,还不快去,难道我的话也敢违抗吗?”
“可是,刚才的枪声还没搞清楚呢?”高个子德军战战兢兢的问。
“哦,刚才一个不听命令的家伙,让我就地解决了。”
“怎么,你们还想阻拦长官的路吗?”两名德军闪身让开,刚走多远,那两名德军见我把车倒回来,马上敬礼。
“告诉你们目前最高长官,让他全速前进到事先制定好的区域,不得有误,否则军法从事。”
“是。”
搞定德军之后,围着医院绕了个大大的圈,半个城市都被我绕遍,稀稀拉拉还有部分德军没有撤离,我只顾自己开车前进,毕竟我是个冒牌的十字军长官。
“怎么这么慢?”左轮问我。
“别提了,遇到德军了。”
赶紧把胖子抬到车上,在苏纳的指引下,我们行驶到城市的东面,除了随处可见的难民之外,就是被德军坦克飞机轰炸的断壁残垣,七拐八拐停在一所只剩半扇门的僻静院落,安顿完之后天色已晚,一行人围着床上的胖子坐下,这是来到这个国家最安静的一个夜晚,远离了硝烟弥漫,不必躲避头顶上飞来的子弹,不必时刻留意敌人的侦查,不必忧心炮弹的碎片会不会击中,这都只是暂时,我突然觉得讨厌战争却逃避不了,死了无数的生命换回来的究竟是什么,目前的战争是为了让战争结束,可不论是发动战争还是结束战争,这都需要代价,我从来不报和平解决战争的希望,能和平解决早就解决了,战争是个最大的骗子。它欺骗了所有投身于战争的人,让人们永远在炮火中走不出来。
我爬上房顶看着星星,感觉很美,四周安静的犹如夜空,苏纳跟上来坐在我身旁。
“你朋友很勇敢。”
“你在说胖子吗?”
“是,他是我见过最勇敢的战士。”
“战士都很勇敢。”
“不,我见过很多伤员,他们都没有你朋友那样坚强。”
“连命都快没的时候,我们剩下的只有坚强,这是军人最后的尊严。”
“其实他没必要这么做,完全可以喊出来,这很正常。”
“也许吧,但他做不到。”
“你们真的很神奇,居然能在恶劣的丛林里呆这么长时间。”
“你见过即将被追杀的狼吗?就算把它的四肢砍下来,只要他能动就死不了,求生的欲望决定生死。”
“那岂不是很痛苦?”
“活着本来就痛苦。”
“你的德语很标准,在哪学的?”
“国内在燕园念过德语班,再后就到这里。”
“怪不得。”
“不过你不像个文化人。”
“我只是一个侩子手。”
“你不是侩子手。”
“我的双手沾满鲜血,从记事起就开始杀人,战争让我做我本不想做的事,欠了太多的债,根本还不起。”
“没人要你还的。”
“是没人让我还,可总有一天要还。”
“他们都是该死的人,你没必要愧疚。”
“这个世上没有该死的人,谁都不应该死,一闭上眼,就是腐烂成堆的尸体和狰狞的面孔,被子弹炮弹打穿的头颅和胸膛,你将终生愧疚。”
“战争就是这样。”
“这样的战争会死很多人,很多很多人,死在身边的兄弟,连给他收尸的能力都没有,他们不会原谅我。”
“他们会的。”
“我想一个人静静。”苏纳起身离去,孤独的身影被月光拉的好长好长,像极了传说中的恶鬼,百团大战之前我在父母和族人的逼迫下进入燕园读习语言,百团大战时我从军,战争还结束时我来到这里,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救出生死兄弟,以为会强大起来,但还是同样的孤立无援,战斗力已完全丧失,但还是有人活下来,只能说是侥幸,这更增加了我的痛苦。家父是一个十分严厉的人,自从记事时起,祖宗的牌位就没少跪,在学校先生打完之后,回家父亲打,要是偷人家一丁点东西被父亲发现那可是犯下天大的罪过,父亲会点上三炷香插进香炉里,鞠躬完之后就该轮到我上场了,跪在祖宗牌位前,看着高大黑色牌位,王氏堂中历代宗亲昭穆考妣之神位的红色大字赫然醒目,当时不理解为什么要写这些字,更不知道为什么每家每户都举行这样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