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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能力已经不像十一年前那样咄咄逼人了。”
第一次见面时因为误会,她未经许可就读取了他的记忆,包括那个他只愿己知的秘密。两人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曾为此耿耿于怀。
现在想起,尚裳仍觉愧疚:“我起码也老了十多岁了啊。而且有人说我那时是用残酷来撒娇,他是对的。”
那个“他”一定是其洛。
尚未来得及再问,斯汀就听见克拉兴奋的声音:
“老大,他醒了!!”
金发的血族朋克在窗口挥臂大叫,本身靠在窗口的陈界、威威和威力虽然不明白克拉为什么从未去过医务室,就已确定地大叫,但都已转身奔向隔壁。
尚裳对斯汀点头,两人一起快速向楼上的医务室走去。
胸口的灵迹发热,似一滴温水贴肤,和暖好似烛火。
她轻触它,手指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终于停止了一直漫无目的的穿梭,放任自己在最近的一个人界街口落脚。心里的混乱此刻平稳,由此而来的虚脱感却令她凭空一个趔趄,幸而扶住身旁的墙壁,才没有跌在地下。
精致如瓷的脸上,浓密的睫毛缓缓合上,遮住幽绿似潭的眼眸。
及地黑裙随风缓缓曳动开。
——是他醒了吧。那个孩子。
为什么属于他的灵迹会响应那个孩子?那个和他全无相像的孩子。
他呢?他呢?!!
暗凌,你不是号称不死之身么?!
你真的已经不在了……么?
她抬头,收回仍旧颤抖着的手臂,恍惚地朝着延向广场的小巷走去。如同三百多年前的那一天,她向着血族灵原走去。
脚下银色的草在猎猎的风中卷动,散发出如同暴雨将来的气息,还有十几步的距离,就是她数次到来,数次无果而归的灵原—血族在这里孕育生成自己的灵体。资质再低的血族贵族也会在步入这里三次以内就获得自己的灵体,而她已来了九次。今天便是她最后一次机会。生成自己的灵体。
二十分钟前她身在家族例行会议。繁冗却空洞的致辞、讨论之后,舞会开始,她却只想找个地方歇息,却被她撞见几个刚才还对自己毕恭毕敬,一副奴仆嘴脸的人,正躲在休息室讪笑:
“父亲身为最高贵血统,她竟然没有灵体呦!”
“你看看幽侯爵的脸色,唯一的女儿竟然没有灵体,嘻嘻。”
“人类孽种,怎么可能有灵体啊,妄想吧,哈哈!”
她并不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表面尊崇暗地嘲笑,甚至已经有些麻木于他们的口蜜腹剑。只是不想一转身竟见到自己的父亲,本能生出的委屈却在他的注视下迅速焚毁,只剩绝望。
她几乎是逃离了会场,跑来灵原。速度快到忘记要哭。
谁说她都不要紧,只是希望父亲可以不用那样的目光注视自己。
那种目光,叫做厌弃。
夜幕滚滚,阴森庄严。
白裙的多处都被路上的灌丛划破,无视那些伤痕正在滴血,笑容在她脸上绽开,像是夏末荼蘼。
她终于站在灵原的入口。
这里是无数血族灵体的诞生地,却作为自己的墓场而存在。
她步入其中。
空气中雷雨的气息更浓。灵原里光阴成霜,树影如歌。
终于走到了巷口,广场空旷,明艳阳光灌顶而下,迅速穿透她每一寸肌肤。仿如那场突如其来的雷暴。
那时,她第一次见到他。
树木化成一根根燃烧的火柴,银蓝色的火中挣扎着起舞,嘶叫着倒下。而雷暴还在不断点燃所剩无几的那些枝丫。
扑面的烟尘捂住她鼻喉,让她喘不上气,好不容易吸上气又咳嗽不止,眼睛炙涩得什么也看不清。这样的无助中,她突然想,若从天空向下看,这必定是场开在地面的盛大烟火,壮烈唯美,而自己即将成为燎原银火中微不足道的一朵。
也许这样就可以见到从未谋面的母亲了。
她按住自己喘息不已的胸口坐到地上,压抑咳嗽的yu望闭上眼睛。等待母亲的怀抱。
真的有什么掀起股股气浪,渐行渐近。她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被烟尘迷熏视野中,模糊现出一个巨大的身影。它带着湿冷水汽缓步而来,蹄音落处,尘埃争相化作嫩绿草芽破土而出,继而花朵争鸣。
远远看去,它竟是携着花海而来。
待它行至近处,她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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