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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赤尊峰吞并北地武林若干门派,势力益发强大,谢天璧年岁渐长,在赤尊峰威势日盛,下属对之多敬畏而少亲昵,也只有到白鹿山才有几分无拘无束的轻松模样。
唐一野专心于刀法,招数端严凝重,已有宗师气象,而谢天璧却更偏实战,不按法度,奇招频出,更重杀伤。
两人太一心经的进展近乎同步,只唐一野以静入门,谢天璧以动修气,内力发挥时,唐一野更为内收,谢天璧偏于霸气,拆招演练,谢天璧往往输多赢少,他却毫不在意,付之一笑而已。
聂十三对唐一野叹道:“若生死存亡之战,只怕谢天璧百招内便能取你性命。”
又道:“你内力不弱于他,招式比他更为精微,只战意和应变却逊色不止一筹。”
唐一野道:“我练刀只为突破自身,以刀求道,并不想伤人性命。”
聂十三颔首笑道:“你之于谢天璧,谢天璧之于你,都是此生难得的机缘。需知势均力敌的对手比朋友更为难得。你们互为印证,以己之长,补彼之短,前景无限。我这一生于武道却是寂寞,若不是二十五岁那年突逢巨变,由情而破境,此生将再无寸进,亦不能得窥无上剑道。你们都比我幸运许多。”
苏小缺潜心苦练,已将体内异种真气炼化,伽罗真气大有进境,却因年纪所限,只练成伽罗刀中的十八招,与唐一野拆招,十次里倒也能赢一次。
他耐心有限人又懒散,这三年凭着对过世母亲的思念之情练功不辍,已是大违本性,此时觉得自己武功已然极好,更兼轻功远胜谢唐二人直追聂十三,便泄了一口气,又整日游荡玩耍。
一想到厉四海就琢磨着下山,却又舍不得与谢天璧唐一野分开,端的是万分纠结,一纠结便去后山药庐找程逊,可劲儿折腾他那些宝贝药材,日积月累,倒也学了些鸡毛蒜皮。
这天程逊大手笔一溜儿排出十二种迷药,颇为得意:“迷药人人会下,我这一十二种,却是想让别人睡几个时辰便是几个时辰,丝毫无误,所用的药材都写在方子里了,各种药材的剂量却要你好生琢磨,你要是明白了怎么样改变剂量来控制时辰,我便送你一瓶枯花避毒丸。”
苏小缺笑嘻嘻的拿了一大包十多种迷药药材,却顺手牵羊把程逊一瓷罐的天香胶偷了一多半,做了十多张薄薄的面具。
程逊几天后才发现,大怒之下,满山追杀苏小缺。
苏小缺忌惮他的毒药,便戴上一张面具,叫一声“爹”,却是按程子谦的模样做的,不差分毫。
程逊登时僵立当场,哭笑不得。
事后跟聂十三叹道:“这孩子毒得很,专挑你心尖子戳,不是个好东西!”
聂十三笑,半天道:“回头就撵他下山,吃几次亏想必能厚道些。”
苏小缺对着药方和大堆药材看了半天,也不愿深究,随手研磨捣碎取了同等的剂量配了一份,又突发奇想,却不知在迷药里加上一剂让人兴奋异常的焚情草会有什么效果,便又配一份加了焚情草的迷药。
现成两个试药的药人苏小缺自然不会放过,所以喝完晚饭时候那碗香浓醇厚的肉汤,唐一野回到房间就一头栽倒,额头磕在床脚,肿起一个大包。
苏小缺把他抱上床,看他脑门跟寿星似的,笑得直打跌,忙找了些药给他厚厚敷了一层。刚要出门去看谢天璧,却听到房门“呯”的一声被人一掌震开,谢天璧衣衫不整眼犯桃花大步踏入:“苏小缺!你给我下的什么药?”
苏小缺见他精神奕奕容光焕发,不禁大喜:“你不想睡觉吗?头晕不晕?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感觉吗?”
谢天璧磨牙:“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
苏小缺指着唐一野:“跟他一样,只不过多加了一味焚情草。”
“焚情草是什么东西?”
“……是补药。”
谢天璧突然逼近身前,抓着苏小缺的手按到胯下:“是春药!”
隔着薄薄的一层裤子,苏小缺感觉到异乎寻常的温度和硬度,大惊失色,想挣开手,却敌不过谢天璧的力气,忙大声解释道:“不应该啊,这焚情草单用也不会这等奇效,难道是和甜梦香混合,便这般厉害?也有可能是安凝花……”
看着谢天璧直欲杀人的神情,一边使劲把手指往回缩,一边微笑安抚:“你先回去睡觉,看,一野睡得多乖啊……明天一早我就去找程老头,这些药都是他配的,肯定有解法。”
谢天璧不说话不松手,脸上却浮现了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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