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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要劈开那件衣服?
她下意识地拽紧了领口,也许不过是徒劳,因为他的目光突然刮起了噬人的巨浪,将她牢牢地往那旋涡中心吸去,身体凌空而起,头重脚轻渐渐地跌落无底深渊。他抓起她挡在胸口的那只手,无名指上,银色的戒指,微小的钻石,渺不可见,与他手上的,宛如天生一对。她向后拉扯着,他却不肯,有些恍惚地道:“连楚嘉,既然你恨我讨厌我,为什么还戴着我送你的结婚戒指?”
为什么还要戴着?她也不知道,只是自从戴上了,就仿佛天生地长地一般,便再也摘不下来了。就算她被关进了看守所里,按规矩是必须上交的,可费尽了各种办法,就是脱不下来。好象有人曾经说过,结婚戒指,是相托一生一世的承诺,是真心相爱的见证,只要戴上,就一辈子不能摘下来。
也许,在当初,他或许还有张兆扬,都在等待那一生一世的奇迹。可惜,奇迹终究是奇迹,百年不遇的。
她并不爱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情感归属,可为什么一旦戴上了他送的结婚戒指,就再也脱不下来。
不,他绝对不是她的真爱,她不要爱上这个一个坏蛋…为了表达这种决心,她哆哆孫唆地向下脱着那可怕的信物,然而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却没有半点松动。她气不过,只管叫着:“我不要你给我的东西,我不要…”
她是在告诉他,她不要他的东西,她也不能容忍自己身上留有他的一点痕迹…他突然靠近了她的脸,近在咫尺的胁迫,终于使她停了下来,只听得他在低声道:“连楚嘉,反正你已经跟了许多男人,也不差我这一个…你越是这样,我越要你永远都摆脱不了,我要你永永远远地都打上我的印记…”
双手扯着那领口的边缘,狰狞地一笑,瞬间裂为两半,雪白娇嫩的皮肤,仿佛是第一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有一种慑人心魄的晴光潋滟,疯狂地吻如雨点般洒落上去,掠过了每一寸芬芳。她反抗她挣扎,反而是点燃情欲与激情的火钟,一点点地加剧了他侵略的步伐。打横将她抱起,狠狠地扔在床上。
床深似海,她不过是那海上一叶扁舟,只能随海浪颠簸沉浮。
又一脉汹涌地浪头袭来,淹没了她的呼喊哭叫,那尖锐的痛楚贯彻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咬住了他的肩头,指甲嵌入了他宽阔的后背,剌出一道道长长的血痕。他的吻正落在她胸前最柔软的地方,皮肤上涌起一阵惊恐的颤栗,宛如春风一度,桃花花谢满地,落英缤纷。
他突然止住了动作,有些诧异地看着身下泪流满面的她,半晌,才喘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那个“跟了无数男人的连楚嘉”,至今竟然还是白璧无瑕。
她又狠狠地向他的肩头咬去,可是那强烈而原始的欲望却又蹑足潜踪地涌来,宁可生生地忍受着那绝望与仇恨地撕扯与噬咬,他抱紧了,再也不肯松手,一同坠进那无底深渊里去。
尾声
推开蓝黄相间的彩色玻璃,隔着那一条条的窗棱望去,一袭脉脉的绿色,连绵起伏,惟一点红色艳冠群翠,灼灼似火。山林之下便是礁石,踜嶒耸立,堵住了惊涛骇浪的侵袭。阳光明媚,一层层地翻滚在浅浪轻摇里,粼粼的波澜飘漾,仿佛远古沉船里久藏的金币终于伏上海面,密密麻麻,随波逐流。
这是一幢建在半山腰上的房子,四周寂静,愈发显出那孤独散漫。白天里看清了,竟是一处绝佳的避居之所,清雅幽静,遗世独立。她绻曲着身体,坐在窗台上,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窗外的石台,有一些尖锐的棱棱角角,刺激在皮肤上,反而有一种身在尘世的清醒。
她已经在这里坐了许久了,没有人来打扰她,连他也不曾来过,其实昨天夜里他便离开了,就象丢掉一件旧衣服,再也不屑一顾。
床上零乱,肮脏而粘腻,还残留着那疯狂的一点余悸。雪白的被单上,殷红一点,泣血的杜鹃,已经死去。她不是一个好的对象,昨夜对于他来说,绝对不是享受,而是残忍地折磨。可他还是一意孤行,无非在实施一场酷刑,把她彻底毁掉的酷刑。
他成功了,他要她一辈子也忘不掉昨夜所受到的屈辱,将她的尊严踩踏殆尽,永远都是他的俘虏,不管是身体上还是情感上的。
窗棱之间间隔均匀,可是她相信并不能拦住她,经过那树林,就可以到礁石上去,然后便可以投身于大海,让大海洗掉她身上的肮脏…其实根本洗不掉,裸露在衣服外的肩头,一个又一个的吻痕从白皙的皮肤下泛上了来,狰狞触目。
靳启华会怎么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