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页)
…我娃没见过天下雨,十个月没见过天下雨……”
我感到好笑,便开玩笑说:“天下雨影响你娃智力哩!长大了怎么当作家?连雨景都描写不出……”
“噢,路教委!”团委书记热情地招呼,又郑重的说,“真的影响下一代哩。你想城原那边十个月没下雨啦,天不下雨,农民没收入,咱们的工资上那儿讨去!还不饿死?那能养活娃娃……”
“没工资跟我爸要,我爸有哩!”胡龙自豪的说。
“胡镇长的儿子好像进步了,会逗娃娃啦。”我说。
团委书记没作声。
“我是跟乔乔叫‘爸爸’哩。”胡龙认真地说:“你跟他叫几个月爸爸,他喊你一辈子‘爸爸’。我乔叔叔以前就喊乔乔爸爸’哩……”
“有见地,有见地。”团委书记叫道。
趁他给我在一大堆卷宗中找芬档案的空儿,我向他房子扫了一遍,正对着窗的桌子侧面的墙上挂着“会计证”,靠床的桌子上放着台打字机,床的对面安着个印有“团委专柜”字样的档案柜,紧接档案柜靠门的地方撑着辆“铃木”。我知道这是一个一身兼数职的“权重之臣”。孰料,他却怨气冲天:“他妈日的!镇上人这么多,天天喊‘精简’哩,把这么多是推给我一个人弄哩,谁拿了几个钱……”
“你是镇上的‘财神爷’还敢喊冤叫屈?”
“财神?财熊!财叫当‘爷’的人弄完啦,咱是为人代立账目,有时连个旅差费都报不了……嘿,怎么找不着?”
我疑心芬在入团是将名字写成了“栗婧儿”,或“栗芬”或“许婧儿” ,便对他说:“你看有没有个‘栗婧儿’?”
他才又弯下身来:“你忙不忙,你也打字哩吧?”
“打哩!我有时忙,有时闲。”
“其实,我平时也清闲着哩!”
见他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我便没话寻话:“你几时结的婚?娃都这么大了……”
“早啦!”
“你‘独生子女证’领了没有?”
“领啦!”
“你…”我觉得这样有些象“审犯人”,便不好意思再问。可又想知道他妻子是不是也象秀梅一样没被准“独生子女假”。这时,他说:“你,你什么?是不是要问:你老婆准没准五个月假?”
十、神秘耶利亚(4)
“你代我问了,再代我答吧!”
“答曰:没有。城东教育局说:不管你领没领‘独生子女证’,总之,准假56天。”
“你妻子也是教师?”
“教师。…不见栗婧儿,冒出来个栗芬……”
“就是‘栗芬’”我说,“我试看!”
他直起腰,“呵,把我蹲的腰疼哩……娃哪,乔乔哩?他冲出了房门。
我拿起写有“栗芬”的入团志愿书,翻开去看。在“曾用名”一栏里填着“许芬”,这时,团委书记回来啦:“你看操心不操心,桥桥叫胡龙抱去了!”
“不操心!他在抱,娃也不喊他‘爸爸’!”
他笑着!笑毕才问:“合适吧?你得把对象搞清!我记得宏东有个表妹,叫许芬,就是原先裁缝店哪个‘靓妞’。宏东整天给她说‘对象’着哩,可千万不能是她啊!”
“不是,不是。念书的娃怎么会天天找‘对象’”我这样说着,心里却很吃惊,好担心,挺复杂。
坐在车上,我有详细的看起芬的“入团志愿书”来,令我吃惊的是:在“出生年月”一栏里填着“1979年7月”。啊,芬才十七岁呀,比我整整小十岁!怎么,他给人的感觉挺成熟?以前我们在一起竟敢不到年龄的差距!现在想想,当时她是二年级挺大的一名学生。可现在却是一个挺小的女孩呀,宏东怎么就给她说起对象来了?
反反复复的想这些,我觉得芬挺神秘,挺神秘。不觉,车已到了城东县城。县城的喇叭正播放着:“城东县广播站,城东县广播站几天第二次播音现在开始。首先请收听本县新闻……”我知道已到了县城人吃饭的十二点,便毫不犹豫地向职中走去,心想芬一定在吃饭。
一进校门,就见许多学生端着筷碗来去走动着,由灶房到后一排房之间形成了一条“人流”。我便向后面一排房走去,心想,那一定是宿舍。我走着,心里竟紧张了起来。对面走来一名女生,我连忙问:“微一班宿舍在哪里?”
“男生,还是女生?”那学生很惊奇地问。
“女生!”我说,。我感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