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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在发烧。
“找谁?”
“许芬!”
“那边瞧!”女孩用手一指,喊到,“芬,许芬……”
在女孩所指的那端,迎面正走来一位衣着朴素的姑娘。她上身穿一件半旧的香色高领毛衣,下身是一条深蓝色裤子,脚穿一双红绒布鞋;左手提着一只小电壶,右手端着个碗,碗里正冒着热气……这就是芬?!我有些吃惊和犹豫,为了芬…为了她不尴尬,我该不该躲开?我头上直冒热汗。
这时,芬已走到我跟前,很激动却很镇静地问:“你几时来的?”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令我的心也在颤抖,眸子那么清亮,我立即打消了刚才的奇怪想法,连忙答道:“刚到的!”
“出差?”她打量着我,我的浑身立即不舒服起来。她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档案袋上。
“为你出差!”我盯着她的脸说。
她的眸子里闪出一束光彩,脸红了起来,笑着说:“什么?团关系提来了!这么快!”
旁边的女孩奇怪地看着我俩,说:“大美人,看把菜到了!”
芬这才像吃了一惊:“噢,菜呦!你吃了没有?”
“没有!”我和那女孩同时答道。
“那么,你替我吃一下。”芬将手里的碗向那女孩一塞,指了指地上的水壶,很快地,“麻烦你提上咱壶!我招待一下这位去……”
她又抿嘴笑了一下。我好久没有见她笑了,我心在荡漾。她从我手中提过档案袋,自个先走了一步,我默默地跟了上去。看着她一下子变成了“小家碧玉”,甚至穿戴都赶不上身旁来来往往的同学,我都要流泪了。她稍停了一下,我俩又并排走着。 。。
十、神秘耶利亚(5)
沉默。
“你好吗?”我低声问。
“你看见了。挺好!你呢?”
“活着哩!”
她“扑哧”笑了一下。我奇怪她的勇气,却见她脸又红了,偏头瞧着我:“你讲课一定很精彩吧?啥时间能听到你讲课……”
“噢,这么好学,不亏是学生!”
“不是好学,是想得很,想听…”她声音颤抖着。
“你本来就是好学生!”我说,“你好好学!”
她好像心情沉重起来:“成天挺闷的……”
这时,已出了校门。我的心豁亮了起来,朝思暮想的姑娘就在我身边。
“你的字写得很好,令人佩服。”我真诚地说。
“写得急了,不好!”
“你七九年生的?”
“对呀!”她弯着头看看我,拢了拢额前的流海。
“我六九年。”我说。并不看她。
她好像没听到似的:“我的档案你看了?”
“看了。”
“神秘吗?”
“神秘!神秘耶利亚,今天更神秘!”
“今天?”她向自己脚下望了一回,平静地说,“本来就是个贫困家女嘛。你今天才看出来啦?”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在我心里的感觉……”我忙解释着,一边用手在胸前做“掏”的动作。
“噢!你俩干啥去呀?”我还没说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我耳。
我俩慌忙抬头去看,九龙桥头上竟是宏东和镇上一个叫不上名字的老干事。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支吾着说:“我找芬说个话。你俩几时来的?”
“多时啦,我俩出差。”宏东回答着。
芬上前跟他们打招呼。我站在车水马龙的桥头度日如年。听到广播站的喇叭里正传出这样的话:石盘镇发动全镇广大职工,顾大局,识大体,多方筹集烤烟收购款万余元。目前,全镇人心振奋,正在投入……
我再也振奋不起来啦,忙向芬打招呼说要走了。芬很为难,可也没办法,只好让我走。
人潮涌动。我默默走着,心情异常复杂。我能够感到,在我的身后,芬那少女痴迷清纯的目光仍然在燃烧,仿佛专注在我背上:女孩啊,多傻!
国庆过后,烤烟收购进入“旺季”,烟民的收入却到了“历史最低记录”。往年一亩地烟少说也卖千儿八百,今年顶多只卖四五百元。从临时烟站——戏园子里出来的农民个个面带愠色,道“明年再不种他大这头啦!”
与此同时,本镇职工的日子更不好过。镇上整天催着教委,催得黄主任不知到哪儿躲了。校长们逼着教师,逼得教师整日愁着自己。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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