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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发展经济文化　之于学生运动（4）

鉴于上述原因，对于征收房产税的办法，阎政府内部即有不同看法。时任省公署政务厅长的孟元文“曾对阎锡山恳切陈词：房屋估价征税，事涉苛繁，扰民太甚，不宜举办。”辛亥老将张培梅也托人转告阎说：“听说山西要大征房捐，这真是胡闹之至，我为山西全省计，为督军个人计，请立斩倡议房捐之臭军师，以安民心。”

然而当时阎锡山正在筹款兴致上，并未理会这一切。岂料，征收房产税的办法一出台，立刻引起了上自官绅，下迄百姓的普遍不满，造成整个山西民怨的沸腾。于是，太原各校学生在学生联合会的领导下，决定“为民请命”，一场反房税运动由此爆发。

5月16日，运动拉开序幕。当天，太原中等以上学校学生联合会推举各校学生代表23人，前往省议会，质问征收房税之事。“当由副议长陈毓沂、王鸿遇二人接见，答复说：省议会未接到阎兼省长的公文。房产税征收办法如何，利害如何，未经省署通知，不很清楚。学生代表以省议会唯阎命是听，不得要领，遂到督署见阎”。

对于反房税运动，阎锡山自知要从民众口袋里掏钱，当不宜激化矛盾，一开始就采取了息事宁人的态度。因此当学生到达督署时，随即就亲自出面予以接见。对于学生收回成命的请求，亦不正面拒绝，而是颇具开导意味地讲了这样一番话，“现在山西三面为土匪（指国民军）所包围，你们都有父母姊妹，我不能不保护他们。土匪手中有枪，我要保护他们，就也得有枪。因此我要扩充队伍，就得要有钱，验契就是为了筹款。”

阎锡山的回答当然不能令学生满意，反房税运动继续向前发展。5月18日，太原各校学生数千人在文瀛公园（今儿童公园）*。会后，学生手执上书“废除恶税”、“为民请命”字样的小旗，一齐向省议会进发请愿。但当学生进至省议会时，省议会人员因获悉学生行动，早已“关门大吉”。情绪激动的学生一怒之下，打砸了议会，并转而冲向督署。这时的督军署，已按照阎锡山的命令封锁了前后门，以徒手卫兵维持秩序，只允许学生派23名代表进署见阎。学生代表进入阎锡山的接见厅，再次见到阎后，激动的情绪仍不能平静，遂向他下跪，齐声表示：“我们没有其他说的，只要求将征收房产税，立刻取消，倘不允许，就跪死在此”。一时出现僵持。而门外的学生，久久不见代表出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急着往里冲，又被卫兵所阻，遂高声呼喊，以壮声势。

在学生的坚持下，本来已抱定息事宁人态度的阎锡山，见众怒难犯，继续强令推行，必然引起*。为权力计，为长远计，再三思忖，不得不接受学生所请。就这样，督军兼省长阎锡山当着学生代表的面答应取消房税，并着即写下手谕，签字画押。手谕明确宣布“房屋估价补契办法，着即取消，关于此项税款，如有收起者，立即退还，以昭公允。”

征收房税一事，由于有违众愿，而引发了一场学生运动（运动亦曾波及到下边各县），其结果使阎锡山不得不作出退让，取消了成命。嗣后，为了进一步平息民心，阎锡山又公开下了“罪己令”和“宽恕令”，表示自责和对学生行为的“宽恕”。

“罪己令”说：“本省长承乏晋疆十有四载，德薄能鲜，成绩毫无。近以四境多故，妄思竭其绵力，保卫治安。凡财政会议决行事件，均系本省长所特交。唯我藐躬，德不足以服众，诚不足以感物，遂令莘莘学子，疑障横生。咎在己身责无旁贷，抚衷循省，惭仄良深。”

“宽恕令”说：“本月18日午前，有学生数千人，经过省议会，捣毁门窗，随后群集署前，请求收回估价征收房税命令。我为了服从民意，当即允予停办。讵出署后，竟以道路传闻不符事实之词，群至杨兆泰、贾景德、徐一清寓所，撞门入室，捣毁财物（请愿学生在得到阎锡山取消征收房税命令的消息返校途中，曾顺便打砸了主办房税之财政厅长杨兆泰、同蒲铁路督办贾景德、山西省银行经理徐一清的家——作者）后。民商惊慌，秩序紊乱，于地方治安，妨害实大。本应按法究办，姑念各校学生尚在青年，不忍以法相绳，从宽一律免于深究，着于各校校长严加训诫，以资警惕。”

当时各县办理房税最卖力的，要数朔县和武乡两县。两县知事逼迫民众最紧，报收房税也最多，民怨很大。阎锡山在下达了取消房税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