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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矮和尚突地飞起右腿,“扑通”一声响,将小孩踢落在江水里。
这一着变起仓促,连傅小保也大感意外,哑然无以为词。矮和尚将那昏迷的高大和尚安顿在船头,然后抬起面来,冷冷向傅小保道:“洒家等不过心急过渡,抢登渡舟,并无干犯檀樾之处,彼此无仇少怨,这位檀樾怎的出手如此毒辣?”
傅小保讷讷无法答对,好一会,方才答道:“在下原无伤人之心,但大师父你……。”
那矮和尚陡然脸色一沉,打断了他的话头,道:“好一个原无伤人之心,已将洒家这位师弟内腑震伤,若檀樾存心伤人,岂不当场要了洒家师兄弟性命?檀樾既是高人,何不把师承门派,抖露给洒家景仰景仰?”
傅小保正要回答,突听得船尾大声呼叫,原来船老大已用另一只钩杆将那落水的小孩拉住,正招呼请人去帮忙救人。傅小保急忙转身,刚准备往船尾救人,倏忽间,突觉脑侧劲风一掠而过,紧跟着船老大惨呼一声,翻身也栽落江中,船只立刻横了过来,顺着急流,飞也似向下游冲去。
傅小保连忙扭回头来,却见那矮和尚一手提着禅杖,一手正掂着一枚“毒门钉”,面含冷笑,说道:“洒家也原无伤人之心,只怪他不听呼唤,私行开船,方才生出这番事故,要他一命,想来也公平得很。”
这几句话,登时把傅小保气得火往上冲,返身搏腕,“呛啷”一声响,拔出了“玄铁锈剑”指着和尚喝道:“你们是何方凶僧,恃强逞暴,不听人家解释,动辄杀害无辜,少爷今天可放不过你们。”一面抡剑就要扑上前去。
那矮和尚横杖当胸,冷笑道:“洒家奉劝你暂时稍安勿躁,若要动手,洒家岂能等到现在?你且看看,此刻无人操舟,船只已流向何处?再说你有马匹,洒家也有受伤师弟,如要较量,也须等船儿泊岸,你我往岸上较量去。”
傅小保回头一看,果然小舟操舟无人,正在江心乱转,左右距岸各有七八丈远,纵算自己能够飞渡,小黄马也不一定能泅过急流,心中一寒,只得将前冲之势,立时收住。
矮和尚嘿嘿一阵冷笑,又道:“看来你我纵有天大仇恨,此刻也只好撇过一边,同舟共济,先将船弄到岸边,那时再拼生死,你道如何?”
博小保虽然不愿,事已至此,想想也只有暂且忍耐,别无他法,便道:“生死二字,少爷还未在念中,但你既有负伤的人须得先作安排,我也不为已甚,就让你操舟泊岸之后,再取你首级不迟。”
那矮和尚仰天一阵大笑,笑罢说道:“你这么好心,天必佑你,只怕少会洒家当真输在你手中,也未可知,目下既是如此说,你且让过一旁,由洒家往船尾操舟要紧。”
傅小保只恨自己不会驰船,憋了一肚子气,依着小黄马,倾向右舷将左舷让出,好使那矮和尚往船尾驾舟。
这船身本有四尺宽窄,被小黄马一站,只余下三尺余宽一条通道,傅小保更防和尚心机奸诈,横剑护身,瞬也不敢稍瞬,以免和尚经过之际,突下杀手。
谁知那矮和尚也跟他怀着一样心思,冷眼看看如此狭窄一条通路,不觉就皱起眉头来,忖道:我禅杖是重兵器,无法近身递招,倘或这小子在我经过之际,刺我一剑,那时我却无法抗拒,况且我如往船尾操舟,他藉机挟持了师弟,那时就后悔不及了。他沉吟了半晌,忽然笑道:“常言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小舟舟面狭窄,倘使你在洒家通过之际,突起歹意,这是不得不防,最好你收了长剑,背舟面水而立,洒家方好通过。”
傅小保心地坦然,本无暗算他的意思,闻言果然收了剑,扭转身体,不耐烦地道:“好吧,我此时权且依你,只等抵岸之后,那时……。”
他一句未完,万不料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矮和尚见他居然听得自己的话,收剑背舟而立,似此千载良机,哪肯轻易放过?不待将话说完,忽然晃肩上步,急抡禅杖,奋力一招“秦王赶山”横扫而出,招出方才狞笑喝道:“那时怎的?那时你只怕早已见了阎罗了。”
船身如此狭窄,那和尚杖沉力猛,又在处心积虑之下,傅小保怎能接架?眼看他一招失机,当时便将丧命在禅杖之下。
倏忽间,只见得一声马嘶,接着“扑通”声响,一个人已经跌落那滚滚江水之中……。
第二十章 丑面怪客
矮和尚杖出如风,喝声未毕,禅杖已临傅小保后背不远。傅小保仓促无以抗拒,本能的躬身塌肩,手扶船舷,整个上半身伸向船外,双脚却牢牢钉在舱板上,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堪堪将禅杖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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