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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得睡。承运人的责任之一,就是让乘客进入一种准卧室情境,找到“上床”的感觉。不仅有床横陈,还备有被褥、枕头、甚至枕巾等一干床上用品,窗帘和床头灯亦一应俱全。程序上,由盥洗室洗脸刷牙到回包厢熄灯关门,洗洗睡——到了这步田地,“第四堵墙”便暂时隔绝了“观众”的存在,“点灯说话,吹灯做伴”准卧室生活情景随即真实起来,浪游记快几乎转型为闺房记乐,尽管卧榻之侧及其上下皆有他人酣睡。这种暧昧的情境里,能够始终保持“恋其卧而德其正”者应该不多。
帕斯卡尔说,我们所有的麻烦都是因为我们不肯好好地呆在自己的家里。这是终极解决方案。我认为,铁路公司在提升竞争力上要做的可能不只是政企分开,还有必要考虑与房地产概念分开,与床分开,也就是说,实现自我超越的唯一方法就是以提速来规避睡眠以及睡眠质量的风险,地不分南北,城不分东西,统统地朝发夕至,方能人不分男女,衣不分裙裤。在此之前,火车上的男女之别不宜过分强调,应该予以淡化,假装不存在。某些酒店为关怀女性而特别推出的“女性楼层”,据我所知反应也不如预期,倒是有一些求知欲特别旺盛的男客主动要求入住。还听说一件真事:因日本国内的酒店传统上并不要求住客登记性别,故曾有日本旅行团在杭州某五星酒店办理入住登记时,填到“sex”一栏时,有些人写了yes,有些人写了no。这些事,跟火车分男女一样,都是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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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疑的结婚登记者(1)
尼采说:“在最高哲学类型的事情中,一切已婚者都是可疑的。”强制婚前医学检查的倡导者说:“比一切已婚者还要可疑的,是一切企图办理结婚登记者。”
自2003年新《 婚姻登记条例 》将婚前医学检查由强制变为自愿之后,重新恢复强制婚检的呼吁便一浪高过一浪。部分人大代表还把恢复强制婚检的议案带到了全国和地方的“两会”。现在,他们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黑龙江省上月颁行《 母婴保健条例 》,规定重新实行强制婚检制度,即“没有婚前医学检查证明的不予办理结婚登记”。
恢复强制婚检的理由,就像强制婚检那么刚性——新生儿缺陷率因取消强制婚检而不断攀升。黑龙江省颁布的统计数字显示,婚前医学检查率由强制时期的下降到目前的,该省每年约出生万名缺陷儿( 包括职业危害对女工身体的损害,近亲婚育导致的先天愚型和残疾未得到有效控制等 )。另外,近两年传染性疾病出现蔓延趋势,特别是乙型肝炎、梅毒等母婴传播性疾病显著增加,严重影响了孕产妇和胎、婴儿的健康。
各地恢复强制婚检的依据都差不多。固然,这8万名缺陷儿跟强制婚检的废存之间是否果真存在必然的关联,婚前医学检查是否真能把婚后的缺陷儿扼杀在萌芽状态,强制婚检的复辟又是否意味着公权力对私权利的挤压—— 一切就像《 新京报 》社论所质疑的那样:“在并没有严密的逻辑论证的前提下,一个已经被取消的权力为何又被轻而易举地恢复了?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生孩子、医学、遗传学、统计学以及政治伦理学等专业问题,我知之甚少,也就没有什么好“深思”的,倒是想起《 言言斋性学札记 》里的一段话来:“希腊地少人多,势难主张生育,所以宥恕自身妄用同性恋爱诸事,且不罪杀害婴孩者。犹( 太 )民尊崇上帝,圣经中令其繁殖,是以男子不娶为大耻也,多妻为常有之事;手淫者与同性爱者,为社会所不齿。此古时先知未临世以前事也。先知临世以后,始禁多妻之制,然仍赞成重婚重嫁,因国大民稀,非人口增加不可之故。”
性事者,一经济问题耳
至于美国的“国性”,《 言言斋性学札记 》指出:合众( 美国 )性事,介于希( 腊 )犹( 太 )之间,国法罚犯奸者。然纽约州1923年至1933年十年内,男女通奸之案共5万件,此外未告发者不知凡几,可见国人未能全守单夫独妻之主义。又重娶重嫁,不作奸淫论,故每岁离婚之案约50万件,而国中男女离婚者之全额,其数已达800万矣。
通过对犹太、希腊及美国这三种文化在同性恋、杀婴、多妻、手淫、通奸和离婚等问题上所表现的截然不同的态度之分析,周越然先生得出的结论是:“余曰:国大粮多,律不注重贞操;人众粮少,律必严禁奸淫。性事者,一经济问题耳。”
英国学者也得出过与周越然先生类似的结论。去年,桑德兰大学研究员布瑞斯主持进行了一次跨国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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