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页)
人,这点她早已知晓;只是头一回如此近看大纳言的她方知晓,大纳言的美令人屏息。
万十八微微一笑,纤白素手自斗篷下伸手,递给大女官的卷轴上系着一条紫底金边的缎带。
“这是……”见着卷轴与那别具意义的缎带,大女官愣了下,一时间未能伸手接下。
“请大女官择视可否。”大纳言低声说道,望着大女官的眸虽未稍移,但白皙的面颊上已染上芙蓉色。
“下官斗胆问大纳言可明白『择视』之意?”大女官端庄的面容上透着看透红尘的世故。
“明白。”
“大纳言是想清楚了才来此的?”大女官再问。
“是。”单单一个字已表明她的决心。
望着大纳言坚定的神情,大女官微微一笑。“大纳言请随小的进来。”她转身进入内房。
以眼神示意堂红留守于外的万十八,外表虽镇定,内心却是万分紧张。
她跟着进入内房,依着大女官的指示脱下斗篷,除去外衣、中衣,当身上只剩下单薄单衣时,停留于单衣上的纤白手指开始有些发颤,指尖也跟着泛凉。
从大纳言手上接过卷轴的大女官,熟练地将之摊开平置于桌案上,细长的凤眼半敛着,淡点胭脂的唇轻抿着,她静静站立一旁,不催促、不急躁,只是候着、等着。
咬了下唇,深吸口气,万十八鼓起勇气褪去了身上仅存的衣裳,一丝不挂地立于大女官面前。
“可以了。”万十八的声音有些飘摇。
第6章(2)
闻言抬眸的大女官端庄面容上多了分谨慎与严厉。
她先将大纳言从头至尾仔仔细细地瞧过一遍,而后又绕着她的身看了一圈。
“请大纳言将头发撩起。”她站于大纳言身后,看着大纳言撩起长发后露出的颈项与耳根,而后回至桌案前提笔写下“无黑子,目波鲜澄,朱口皓齿,修耳悬鼻,辅靥颐颔,位置均适。”
而后大女官取来量尺由肩广、指长、掌宽、足长……等等,一一度量与记载,无一遗漏,无一造假。
自懂事以来,万十八的身子便不曾让任何人瞧过。
虽一再告诉自己同为女人无须害臊,但那消退不了的红晕与烧热仍是爬上了她的颊,乃至于最后几项更私密的触检时,她已羞得连呼吸都困难了。
“可以了。”大女官这一句可以了,让万十八喘了口气。“大纳言着衣后,请于花厅稍候。”语毕,福了身又回至桌案前提笔书写。
抓起衣裳,万十八红着脸、低下头欲将衣衫穿上,却瞧见自己羞赧的红晕竟从面颊染至颈项、胸口,甚至蔓延至偾起的丰盈上……
如此可好?万十八有些懊恼,有些自责。
她理该更镇静、更平心静气、更落落大方,如此羞窘的模样,怕是要让大女官见笑了。
“十八失态了。”理好衣裳后,万十八道歉着。
“大纳言乃未出阁闺女,此乃人之常情,无须挂怀。”放下笔,大女官小心翼翼地卷起卷轴交还大纳言。
接过卷轴,万十八握卷的手紧了紧。“接下来还需劳烦大女官。”
“此乃下官职责所在,不言辛劳。”
点点头,万十八不再多言,她让堂红替她罩上斗篷,如同来时一般包得一身黑。“告辞了。”
“大纳言慢走。”她陪着大纳言步出花厅。
前脚甫跨出门槛,万十八突然转过身来。“大女官,今晚之事……”
“下官必守口如瓶。”待在宫里多年,她深切明白言所该言、噤所该噤乃保身之道。
柔柔一笑,万十八信了她。
戴上斗帽,她刻意压低了下巴,藏于斗帽下那巴掌大的脸蛋几乎无人能瞧见。
跨出步伐,她与堂红一同离开,与来时一般悄然无声,不让任何人发觉。
包括皇上在内。
“皇上执意要臣选妃?”
望着急急向他追来、不顾君臣之礼拦下他的大纳言,皇上眼中闪过的先是微怔的诧异,而后是理当如此的释怀。
此时,带着疏离与冷淡神情,脸上不见一丝笑容的她,他懂;几乎抿成一直线、将气怒拦在两片唇瓣中的她,他懂;握得死紧而使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与打颤的她,他懂。
关于她的一切他都懂,就因如此,他才会下了那道旨。
“大纳言怒气冲冲而来,莫非是想抗旨?”多日不见,他更加思念她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