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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真的!
衣袖一甩,皇甫皇步出佛堂。“至于母后该传话给谁,母后心里比谁都清楚。”
皇上离开了,徒留下满室的肃杀之气。
她软下脚呆坐于地,尽管已用尽力气环抱着自己,都无法止……
“皇上!”万十八自床上惊坐而起,仓皇的脸上冷汗涔涔。
“没事了。”在她尚分不清身在何处时,皇上已将她紧拥入怀。“你作恶梦了。”
鼻端嗅闻着那熟悉的熏香气息,身躯依偎着宽厚的温暖胸膛,她的心渐渐沉淀,也渐渐清明了许多。
“皇上。”她倏然伸手环上他的腰背,深深汲取独属于她的温柔。
是梦吗?皇上安抚她的话令她感到困惑。
若是梦,真是一场可怕的恶梦。但若非梦呢?
她松开环抱他的手,仰首望着眼前的他。眼前的他,俊美依旧、惑人依旧,平静一如往常的悠然神态,让她瞧不出端倪。
“皇上。”她轻声唤着,放软的嗓音较平时多了分柔媚。“皇上可知梦中的十八对皇上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他不动声色地回应着她,心中所思却是该如何才能瞒过她。
“梦中,十八握着匕首追杀皇上。”她凝神望他,不敢漏看一眼。
皇上闻言低声轻笑。“这果真是一场恶梦,不是吗?”他伸手捏捏她的颊。“会痛吗?”
“嗯。”点了下头,她着迷于他脸上的宠溺神情。
“这表示你已从恶梦中惊醒了。”就着衣袖,他替她拭着额际冷汗。“你的衣裳汗湿了,吾让堂红进来帮你更衣。”时序已入冬,不换下衣裳会着凉的。
皇上的关怀体贴让她娇羞地垂下眸,因而见着了他缠着白布条的手,也听清楚了他方才说的话。
手一动,她握上他受伤的手,不敢太过用力,却也让皇上无法及时藏起。
“与堂玄练剑时不小心划伤的,别担心。”皇上拍拍她的手,说得轻描淡写。
是吗?她自问着。
尽管不愿,她仍是仔细回想着被皇上称之为梦的所有细节,并诧异着皇上方才的自称。
“吾”这个字,自从皇上登基为王之后便不曾如此自称过,为何此时又如此称呼自己?
“杀了自称为『朕』的男子。”
突然跃出脑海的话让她惊慌得伸手掩口。她记得这句话!梦中的她确实如此说过。
不是梦!不是梦!
原来,她真的想杀了皇上,她真的是那该死之人!
“十八,怎……”
“不!”万十八大喊一声,不但推开皇上伸向她的手,还迅速自床上一跃而下,躲到最边远的角落。“皇上骗十八。”她将手藏在身后,紧紧交握。
“何事骗你?”皇上走下床来,力持镇定。
还是让她察觉了吗?
“那根本不是梦。”她不断往后退,直到身子贴靠上墙壁。
她想起来了,皇上那受伤的手全是为了她,只为了替她挡下她刺向自己心窝的匕首。
“那又如何?”皇上霸道地开口。“吾仍是好端端地在你面前。”
“十八罪该万死。”她颤抖的说着自己的罪过。
这样的她,怎可待在皇上身边?怎可厚颜无耻地继续留下?
“是吗?”皇上闻言,怒气于眉间闪现而后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竟是一抹嘲讽的浅笑。“原来你之前对吾之承诺全是假的。”
他的话令她怔忡。“十八对皇上的承诺?”
“是。”皇上说着又向她靠近几步,。“你不是答应过,除非吾不要你,否则你绝不离开吾身边?”
啊!万十八心下一震,似有所悟地回想着之前自己对皇上的承诺,一抹含泪的微笑终于浮上她的颊。“十八不是这么说的。”
“当朕的大纳言绝非轻松差事,大纳言可得想清楚了。”登基一年后的某日,他突如其来的询问令万十八蹙起双眉。
“臣继任第十八代的大纳言可不是为了轻松度日。”她从不曾如此想过,也不愿如此过日子。
“那是为何?”
“为了辅佐皇上成为一位人人称颂的名君,为了督谏皇上成就大业之后仍能以民为本,时时体恤民心。”她振振有辞的言谈说得皇上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可是一条漫长又艰辛的道路。
“一路上有臣相伴,皇上必不寂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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