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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马轻轻慢跑,是康熙爷。他看到了我们,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又走开去。阿玛缓缓道:
“当这孤独成了人的一部分,像血液般日日流动,他便再感觉不到。”我一怔。
阿玛掉过头来,轻笑道:“你不必懂这个。只需站起来,骑骑马,和我打打坐,阿玛包你痊愈!”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正想答话,忽听得南面帐篷嚣声大作,嘈杂得很。康熙爷也被惊动,十几个侍卫冲进了马场将他团团护住,阿玛握紧了我的手。
终于,人声渐远,一个侍卫飞奔而来,大口喘着气,道:“启禀万岁爷,有刺客刺伤了太子爷!”
康熙爷忙问道:“伤势如何?”
却见太子爷带着几个侍卫策马赶到,他下马向康熙爷跪道:
“让皇父受惊了。”康熙爷早镇定下来,问道:“伤在哪儿?”
太子爷放开捂着右臂的手,只见血染红了他一片衣衫,看来伤势颇是不轻。他仍是捂住伤口,到康熙爷身边护卫。
一时间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严阵以待。可是四周偏偏毫无动静。
一大队侍卫又火速奔来,护在康熙爷和几位王爷周围。我和阿玛身边也站满了人。我心里反而渐渐轻松下来——这种阵势,什么刺客也吓跑了。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鄂伦岱飞马来报:
“刺客已不知所踪,不过皇上大可放心,大队侍卫已在营地周围仔细搜查,而臣也派人火速去胡伦巴各旗通报,必将力保大营安全。”
康熙爷只是略略点头,看上去颇为疲倦。只听鄂伦岱向太子爷问道:
“不知太子爷可否见到那刺客的形容,咱们也方便搜捕。”太子爷稍一思索,道:“也不必了。那小贼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我,必是有人谋划接应,现下倒也不用再找。只是,要全力护卫皇父,不得有半点差池!”
鄂伦岱连连应声。康熙爷沉声道:“退下去,该干什么你们都该知道。”又转身对侍卫们道:“你们护送太子爷回去,把蒋太医、孙太医都召来给太子调理伤口,知道么?”关心的话语,调子却只是淡淡。
太子爷又再三关切其父,这才在人搀扶下离去。
整个下午,所有人的脸上都紧绷绷的,侍卫们更像是上了发条一般,一丝不苟地到处巡逻察看——可是我却毫无紧张之感,太子爷被刺或许是大事一件,但对我来说,远没有第一次来得惊心动魄。
就是因为上一次的行刺,在众皇子中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太子爷被废,八阿哥经历了一番浮沉,而十三,就自那以后,变成了一个生活在皇父眼角的人——没有被忽视,只是因为不放心。十三呵,十三……我第一次庆幸他不在这是非之地。
那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是日日纵马,还是饮酒解忧?他还困扰么?还伤怀么?他笑的时候,还是会轻蹙着眉头自嘲么?他可知道我昏昏睡去,只为了能少孤独一会儿,少想他一会儿?他……
我乱七八糟地想着,忽听得阿玛低声道:“静心。”我忙敛神敛思,端坐闭眼。
阿玛,也是镇静如常的人之一。他本要我跟着他静心打坐,之后便被康熙爷叫了去,他让奂儿伴我呆在帐里,又让鄂伦岱安排了几个体己守在外面,以防万一。
在帐外的鄂伦岱却粗声粗气地布置着,听上去颇为急躁。我叫了奂儿去把他叫进来敬茶,他一掀门帘闪了进来,看上去颇为踌躇。
寒暄了半天,我方问道:“叔叔是为何事心烦?”
他搓搓手道:“洛洛,我原不该跟你说这些,但是……”他皱皱眉没说下去。
我有些明白,看着他道:“和八爷有关?”他点点头,道:“你看,太子爷和八爷水火不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今次伴驾随行的,只有他们二位。这太子爷遇刺,怕是所有人心里都有个计较啊!”
我想了想,颇有些纳闷:“话是这么说,可这道理太过于明显刻意了。我反倒相信八爷绝不会是那主使之人。”
鄂伦岱道:“不错。八爷也是这样讲。只是他一直在风口浪尖上,在皇上面前,实在是不能再有一丝闪失了呀!”
我叹了口气,这就是那个小心翼翼的八阿哥,庸德庸言,进退得宜,步步为营,却偏偏被推入了谁都想不到的绝境。究竟为什么他所做的一切为了逼近皇位的准备,反而让他离那个皇位越来越远呢?我一直想不通,恐怕连他自己都很无奈,
“皇上……莫非也怀疑他?”我问道。
鄂伦岱咬了咬牙,道:“皇上对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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