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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啊!”
我长出了口气,的确,君心难测时,往往最可怕,不禁也无奈道:“谁能知道那位老人家在想些什么呢?”
鄂伦岱苦笑道:“还能有谁?或许只有你阿玛还知道一二。我只盼从他那里得点风声。”
我摇摇头:“叔叔,阿玛和皇上一向只做闲谈从不涉及其他,您也知道的。不过我自会帮八爷过问,您让他放宽心便是。”鄂伦岱点点头,道:“到底你和八爷的交情不会淡的。”说完转身离去。
次日傍晚。
我带着奂儿,从鄂伦岱的帐子出来向回走去。昨日阿玛回来,说是只和皇上对弈,但看上去康熙爷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追究此事,只跟他感叹儿子养多了债多,心操个没完没了。
阿玛本极力劝我莫多理会这些事,可是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让八阿哥他们放心为好,这才走了这一趟。鄂伦岱听了,也松了一口气。
我边走边想,此事竟然能就此告一段落,在这些机关算尽的人精里,倒也奇了。忽地旁边奂儿直拽我的衣袖,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太子爷正在簇拥之下向内帐走去。我心里一惊,忙向旁边帐篷后一闪,向营帐外围走去——现在的太子爷,我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更害怕看他那越来越冷的脸,会让人浑身发颤。
正自琢磨着,忽然前面一个人不轻不重地撞在我身上,我抬头一望,瞬间有些恍惚。那是个高个儿的侍卫,戴的帽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其余的地方也都是黑乎乎的一片络腮胡子,可是,和这幅凶相不相匹配的就是,他轻轻地看了我一眼,只这一眼,让我几乎要呼出声来。那是十三,如假包换的十三!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奂儿也认出了他,只是张大了嘴:“您……您……”
十三俯身跪在地上,道:“奴才该死,走路没长眼睛,望格格恕罪!”我好不容易顺过了气,勉强镇定道:“你起来吧。”
他低头起身,闪在一旁,等我踱过去时,迅速地在我耳边轻道:
“亥时你帐里见,万万保密。”我轻轻点头,努力不看他一眼,拽着奂儿仍是缓步走开。
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帐子里的,只是感到自己的心狂跳着要窜出喉咙来。不是没期待过,不是没幻想过,但是你心心念念的人真正出现时,却往往都在意料之外,所以你才会轻易被那种狂喜瞬间淹没。
还是奂儿边奉茶边叹道:“格格,这回十三爷的心,您该知道了!他可是特意为您来的,真不知担了多大风险!”
我微笑道:“我又没叫他来。”
奂儿又是皱眉又是叹气道:“我的好格格,您跟别人这么说说也就罢了,和奂儿您还矫情!您呀,夜里说梦话的时候,奴婢可在旁边都听到了!”
苍天啊!说梦话——怎么我还有这毛病自己都不知道?!
我脸上呼呼的发热,一转身抓住了奂儿急道:“丫头快说,我,我都说些什么了我……”
奂儿噗嗤一笑,道:“呃,奴婢记性不好,倒都忘了。”说着轻闪开身去,防备的看着我。我哪里能放了她,冲上去使劲拧拧她的苹果脸,气道:“那你可永远别想起来,嗯?”
奂儿拉着长声道:“是!”说着扶我坐下,重新给我梳了个“喜鹊尾”,又为我换上了件罩着青纱外袍的白色水袖长裙,腰间缀一条青色的腰带。
万事具备。她笑着打量着我道:“哼,格格,这两个月您懒怠打扮,没的让那些蒙古公主抢了风头。今天呀,你可是要多好看就多好看。”
我不禁轻轻一笑。
为谁凋落为谁颜?唉,桑璇啊桑璇,不就是一个男人么,还是个总是让你等待让你生气让你伤心的男人,他值得么?
他或许值得。今晚我将给自己一个答案。
远处传来一阵阵隐约的吼叫声和喝彩声,更显得帐内寂静。阿玛去了将军泡子拜祖父,估计要晚些回来。而还好晚上有个什么摔角拔河大会,又省了我不少力气——
那些难办的“帐外贴身冷面帅哥保镖”一至七号,说什么阿玛的吩咐,“保护格格安全”,必须遵从,绝不肯走。我口吐莲花,教育他们千万不要浪费资源,是运动的料子就赶快去参加运动会才是正道,好说歹说是把他们哄走了。
而现在,我终于可以一边数着自己的呼吸,一边……等着十三。又是我等他,我摇摇头,真怀疑这一辈子我要等他多少次,加在一起要等多久?阿玛昨天见了康熙爷之后回来时说,只有无所待的孤独,才是真正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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