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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你——”
“叫我白姑娘吧!”流霜冷冷打断他的话。
百里寒眸中光华暗了暗,道:“我知道你还恨我,——。”
“不!我早就不恨你了,我也不怨你,你不用自责,更不用向我道歉,我说过,我们之间早已情断,从此后,相遇如路人!”流霜冷冷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低雅清澈。
情断!
百里寒的眼前似乎闪现过纷纷扬扬的瓷杯碎片。
她说过的,我们就此情断,如同此杯!
百里寒苦笑,霜儿,情,真如你说的一般,碎了吗?也许是碎了,可是却没有消失,永远也不会消失。碎了,也是存在,更深的存在,化成无数个碎片,日日夜夜凌迟着他的心,让他痛的不能呼吸。
“霜儿,情真的断了吗?你再也不爱我了吗?”他沉声问道,眼神痴狂地纠缠着她的容颜,似乎要将她的容颜永远镌刻在自己的心版上。
“是的!”她冷冷地轻声地,却如此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
一朵残菊在夜风里翻滚着,飘上他纤白的衣,他伸手将花抄在手中。望着这抹嫣红,心头突然炸开了一种痛楚,就如同菊花忽然被揉碎了一般。
不!
心底有个声音在狂叫着,她说的不是真的!
她应该怨他,怪他,甚至恨不得要杀了他,他都可以接受。却最不能接受她这样无恨无怨的淡漠和冷情。
他忽然伸手一探,便将流霜圈在了他的怀里。他的头,附了下来,他的唇,吻上了她的,他灼热的呼吸似乎要将她烧灼。。
这是一个怎样的吻啊,带着痛苦,带着折磨,带着浓浓的相思,带着令人心碎的忧伤。
她抗拒,他愈发侵犯。
她打他,他丝毫没有反应。
他紧紧搂着她,不放手,也不松口。
他狠狠地吻着她,似乎在纾解这段时日的相思,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证明她就在他眼前,她还是他的霜儿。
他的吻,滚烫,热烈,充满男性的气息,带着原始的掠夺意味。
“霜儿,我不许你不爱我!”他喃喃低语着,恨不得将她揉碎在他的怀里。
流霜的手,缓缓摸到了背囊里的金针,情急之下,她毫不留情地刺向了他的昏睡穴。
昏睡过去的那一瞬,百里寒懊恼地想,这么多年来,他早就练就了时时刻刻的警戒心,世上没有人能伤得了他,除了她。
“霜儿,不要………”他黑眸中纠结着疯狂的痛楚。
昏迷前的一瞬,他看到了流霜流泪的脸。
她哭了,为什么哭呢?为他哭,还是为她哭?
她在撒谎,她还是在乎他的。
有浓雾涌了上来,他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醒来时,他是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的,张佐李佑纤衣轻衣的脸带着焦灼出现在他的眼前。
“王爷,您醒了!”轻衣纤衣的眉目间布满着忧色,“我们依旧没有找到王妃!”他们四人分头去找流霜,却依旧没有消息。却不知,王妃,早已经和王爷见了面。
霜儿!
百里寒心中一惊,踉跄着从床上下来,急匆匆冲到了对面的房内。
一室的空荡荡,没有她的身影,她连衣物背囊都拿走了。
霜儿,为了躲开他,宁愿去找一个陌生人帮忙。如今,为了躲开他,竟用金针扎他。
心好似被揉碎了,喉咙内忽然一甜,他弯下腰,一口血从喉咙里急遽涌出,喷洒在斑驳的地板上。
正文第九十章:冷与狠
走在夜晚的西京,黑蒙蒙的,没有灯光,只有天边的冷月和街边住房中透出的点点灯火,将她单薄的身子在街上投下一个同样单薄的影子。
这次流霜扮的是一个女子,一个相貌普通的女子,一身粗布旧衣,梳着两个麻花辫,背着一个破旧的行囊。
终于逃离开他了。心头涌上来一股淡淡的情绪,很复杂,她竟品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是,她知道,那绝不是喜悦。
秋夜的风很凉,流霜感到有些冷,她急匆匆在街上走着,先要找到一个客栈安身才好。明日必须出城,西京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流霜走的太急,寂静的夜里,几乎可以听得见她急促的脚步声。
“白姑娘,怎么走的这么急?”暗夜里,这声问候忽然凭空响起,吓得流霜不自禁顿住了脚步。
转首看去,街边的大树下,竟站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