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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笼,铺上了红地毯,震耳欲聋的迎宾曲响彻云霄。当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孟遥、常务副市长张为民等贵宾,西装革履,系着红领带,胸前戴着如同新郎新娘佩戴的鲜花出现在剪彩仪式上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在剪彩仪式上,孟遥和张为民等几位领导挥动着银色的剪刀,随着“咔嚓”几声响过,标志着“宾州第一所”正式对外开放。孟遥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不愧是宣传部长,三句话不离本行,认为“宾州第一所”的建成是讲学习讲政治的重要体现,对宾州的投资环境、招商引资、旅游产业的发展必将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是宾州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与国际接轨的重大举措。由于市文工团、中、小学生以及幼儿园的小朋友在厕所门前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演出精心设计的文艺节目,吸引了很多驻足观望的群众。一时间,把整个公厕围得水泄不通,交通警察也不得不出来维护秩序。
剪彩仪式完毕,已时至中午,自然要庆贺一番。彭小明在宾州大酒店安排了几桌丰盛的午宴,张为民、孟遥、彭小明、“爱卫办”和“社精办”主任等坐在一间豪华大包厢。酒酣耳热之际,彭小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市领导每人10000元、其他嘉宾每人8000元的红包进行发放。当彭小明把胀鼓鼓的红包递到张为民胸前时,只见张为民把脸一沉,厉声说道:
“彭局长,不就是剪个彩吗,干吗搞这种铜腐的东西?”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死刑贪官》(4)
“张市长(只要不是市长在场,从来不会有人在副市长面前加一个副字),剪彩发红包,是‘中国特色’,何必这么客气。”彭小明解释道。
“小彭啊,你知道吗,这玩意儿比厕所还臭啊!”张为民训斥道。
“张市长,这就算是对您题的‘宾州第一所’的润笔吧。”彭小明灵机一动,马上转移话题。
“我的那几个字有这么值钱?在厕所上随便画几个字也收钱,传出去我会遗臭万年!”看到张为民动怒了,彭小明只得把红包收起来。孟遥伸出去的手,也不得不缩了回来。
看到这种尴尬的局面,孟遥急忙为彭小明解围:“张市长,请息怒,小明同志也是出于对领导的尊重嘛,就别责怪他了。来、来、来,咱们还是继续喝酒吧。”
这顿饭自然不欢而散,孟遥更是一肚子怨气。本来剪彩活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是趁机收个红包,因为宣传部长管的都是些务虚的东西,范围又窄,平时难得有收红包的机会,谁知被张为民这一搅,到手的红包自然就黄了,心里十分不快。“社精办”和“爱卫办”主任更是无权无职的闲差,很少尝到收红包的滋味,本来想过一下收红包的瘾,结果就这样泡汤了,真有点终身遗憾的感觉,心中在暗暗骂娘。在中国,送红包的习俗由来已久,本来逢年过节送上十块八块钱的红包,图的是个吉利,岂知这种习俗在商品经济时代逐步延伸至公务政务活动中,其内容也变了味儿,谋职晋级、买官、承揽工程,甚至“剿灭政敌”也离不开这一套,形成了一种具有所谓中国特色的“红包文化”。张为民当面痛斥红包的事一时传遍四方八里,他也因此获得了当年廉政建设一等奖的殊荣。
但是,从此张为民在宾州却遭到了排挤,有的说他是假正经,有的说他不合群。别的领导吃饭也不愿邀其前往,有什么项目开工剪彩对他更是“见而远之”。尤其是在换届的节骨眼上,有人更是告他的“御状”,说他平庸无能,工作没有魄力,没有政绩,劳民伤财,指使彭小明搞“花架子”工程,花几十万元建“宾州第一所”,还亲自题了字,令人贻笑大方,成为笑柄,影响了党和政府的形象。而告状的不是别人,正是孟遥。其实做人也是他,做鬼也是他,当时力主建“宾州第一所”的就是他。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把这个“不合官场时令”的张为民赶走。由于告状信上附有“宾州第一所”的照片,张为民题的几个字十分醒目,真乃铁证如山,本来是宾州市长热门人选的张为民被挤走了,孟遥取而代之,登上了有实权的常务副市长的宝座。这就是宾州官场的“厕所门”事件,也成了张为民官场上的滑铁卢。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现在的张为民刚从省卫生厅党组副书记升迁来不久,很多人尚不知其深浅,因此谢红名觉得不能贸然行事,以免羊肉吃不到惹了一身臊。急于升迁的谢红名转念一想,毕竟时过境迁,今天的张为民还是过去的张为民吗?说不定他已经“与时俱进”了呢。不能无动于衷啊,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又跑又送方能提拔重用,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俗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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