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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
此举差点让那两个大男人吓出心脏病,以伶儿性子刚烈之程度,难保不会回手就是一巴掌。
出人意料地,伶儿只是微怔了一下,并没有其他激烈的反应。
“你是谁?”伶儿抬头问,澄澈的眼神中只有全然的好奇。
“我叫柏雪艳,是谨晔的妈咪。”
“郭柏雪艳。”郭轾诚恼怒地出声“纠正”,表明自己的“拥有权”。
“哼!”伶儿觑他一眼,冷笑了一声。
这野丫头很好战!想到他可能必须跟一个小女生争风吃醋,郭轾诚就浑身不自在。但那野丫头的表情分明就是向他下战书,谨晔这孩子这回究竟是捡回个什么样的麻烦啊?!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忻伶儿。”
柏雪艳绽出一抹和煦如春日的慈爱笑容,“伶儿,你就安心在这儿住下,有什么问题谨晔会帮你解决的。哎呀!瞧我这记性,光顾着跟你说话,都忘了锅里煮了东西。你一定饿了吧!”
柏雪艳像阵风般旋进厨房,不一会儿又端了锅广东粥出来,“我熬了锅广东粥,你尝尝。”她舀了一大碗粥给伶儿,“瞧你瘦的,小脸上都不见半点肉。”
柏雪艳顿了下,“不然你干脆搬来我那儿住,谨晔这孩子吃得简单,怕不又把你给饿瘦了。”
让这野丫头搬来跟他们住?!郭轾诚一听可不得了,深怕老婆同情心又过度氾滥,连忙抓起柏雪艳的手,急急要离开。
“雪艳,我们该走了。”
“你急什么呀?我跟伶儿还没聊够呢!”
看穿了郭轾诚的顾忌,伶儿更是堆起笑脸,故意甜蜜蜜地说:“郭妈妈,您煮的粥真好吃,我以前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如果每天都吃得到,不知道有多好!”
这个小恶魔!郭轾诚已经顾不得长者的风范,恶狠狠地瞪她一眼,拉着老婆往大门走。
“轾诚,你别拉我嘛!不如我们带伶儿回家,也多个人陪我说话。”
“不用,你要说什么话我都陪你,用不着找她。”见面不到三分钟,他老婆差点就被那野丫头拐跑,再带她回去,他岂不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不干!死都不让那个野丫头踏进他家门一步。
“妈咪,我看爸可能真有急事要办,你们先回去吧!伶儿我会小心照顾,不会让她饿着的。”谨晔出声替父亲解围。
“那……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柏雪艳转向伶儿:“伶儿,郭妈妈下次再来看你。”
“好,郭妈妈再见。”伶儿笑得灿烂,待大门一关上,又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低头就碗一口一口喝着粥。
谨晔目送父母的林肯轿车离开,才踱回伶儿身边。
“你是故意惹我父亲生气的?”
“一半一半。”伶儿抬头瞄他一眼。
“能告诉我原因吗?”谨晔问。
伶儿吃完了粥,起身收拾自己用过的碗筷,顿了好久才说:“其实我知道自己不对,只是头低不下来。”
“对不起,我不该要你向我父亲道歉的。”
“你没有错,我是应该道歉的,只是我说不出那三个字。很可笑吧!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竟然说不出口。”伶儿很悲哀地露出自嘲的苦笑。
“不!一点也不可笑,你只是不懂得如何表现出善意。”
“善意与恶意都是需要学习的,一个一辈子都不曾接触到善意的人,她永远都不懂得该如何表现。”伶儿抿了抿唇,闲话家常似地说,“你有一个很好的母亲,像个天使。”
“那你妈妈呢?”
“每个人都说我和我妈很像。”
“那她也一定像个天使。”
伶儿硬挤出一抹干笑,“她是天使,她是我弟弟的天使,所有人的天使,不过不是我的,她到死都没有爱我一分钟。”语气像在描述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
但谨晔却依旧看穿她隐藏在冷漠武装下深深的悲哀。他轻轻握住伶儿的手,明白在她桀骜难驯的外表下,其实比谁都脆弱。
清晨四点半,天色还只见微微的几丝曙光,伶儿却已梳洗整齐坐在床沿。
如果一切都不曾改变,她现在应该在发动她的爱车“烈火”准备去派报纸,而不是呆坐着打量这间十分女性化的房间。
浅粉红色的壁纸、白色缀满蕾丝的床罩,甚至床头还摆了几只粉红色的长毛兔。精致的乳白色梳妆台上放了一个水晶花瓶,里头有几朵玻璃玫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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