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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熟睡的人脸上,微微镀了一层金色。他却面带阴霾地看着,心里一阵烦躁。
你的身上,流着他的血。所以,你必须好起来。
必须好起来。
不知,是不是这样近乎执念的想法让他眼神晃的出了幻觉,他竟觉得,她脸上睫毛的阴影,似乎动了动。
他心里一紧,探身去看,果然,不一会儿,便见得她皱了皱眉,终于咳出声来。
“卢瑾汐?”他不确定地轻声唤了唤她的名字,好半晌,她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里没有神,空落落地睁着,似乎也看不到他,或者,正透过他看向什么别的地方。
“你能听见吗?”他又问她一句。
半天,她才回过神来一样,看了看他,微微点了点头。
“呼,”他解脱般叹了一口气, “感觉怎样?口渴吗?要不要喝水?或者,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之前没有伺候过动手术的病人的经验,一时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好,手呆呆杵在身体两边,若不是弯着腰问话,看上去真的像在罚站。
她摇摇头,什么都不说,他便也什么都不问。两人就这样默了一会儿,正当他琢磨着是不是该去把医生叫来的时候,却突然听得她操着嘶哑的声线,开了口。
那声音,就像把刀子一样,兀地划破了一室的温暖宁静。
“孩子……是不是没有了……”
***
卢母此刻正颓丧地坐在急诊室外,等待抢救的结果。
一个年轻男子,站在走廊一角,与另一位心脏科的大夫悉心讨论卢父的病情。
卢母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卢父晕倒后,她几乎哭的失了理智,还好李婶反应快,及时叫来大夫,这才顺利将卢父送进手术室抢救。卢母颤颤巍巍站在门外,听得李婶在边上小声嘀咕着邻居家的老头子也是因为儿子不孝忤逆,一气之下心肌梗塞被送进医院,她心里就跟让无数虫子啮咬一般,细细密密的,疼的要命。
她向来唯卢父的命是从,一心将其看作卢家的顶梁柱,可眼下卢父倒下了,女儿还小,瑾汐又正昏迷,她一下子就垮了一般,想到李婶提过沈涉也在这家医院里,当下就往三楼跑去。
她知道,之前卢父入院时,也是沈涉拖了关系才行了很多方便,眼下出事,她又觉得,他一定还有办法的。
这么想着,她便跑得越发急了些。等到了护士所说的病房,正巧一人从里面出来,她瞄到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也没多想,一把扯住对方的手,急急忙忙地念到:“小沈,瑾汐她爸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啊!”
那人似乎顿了一下,她抬眼,这才发现拉错了对象。眼前的男人,眉清目秀,脸色微白,完全不似沈涉硬朗的五官,却好看的让人心滞。
她立马不好意思地抽回手来,面色有些尴尬。对方却丝毫不介意地笑笑,开口,声音清朗像敛在山谷里的微风。
“请问,您是瑾汐的母亲吗?”
“……是。你是?”
“伯母你好,我是瑾汐的朋友。刚才听你说,似乎伯父出了些事?”他微蹙眉角,“情况如何?不知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她愣愣看着,按下心头的疑惑,才道:“瑾汐她爸现在正在抢救中……唉,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我这个着急啊……我是想着,小沈如果在的话,没准能跟医生说上句话……”
翀霆点点头,“可是,他正巧有事回去了。不如这样,我先和您一起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他笑笑,回头进屋与另一个年轻人叮嘱几句,又出来,轻轻扶住她的胳膊。
“我们先去吧,伯母。这里有我朋友照顾着,瑾汐如果醒了,他会代为照看的。”
她愣愣点头,如若不是他提起,她几乎都要忘了瑾汐此刻也正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心里微微对这个大女儿有些愧疚,但她立马就稳了稳心神,眉眼越发困惑地皱起来:“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翀霆,越翀霆。”
她在心里默默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并无丝毫熟悉的感觉。可是这张脸,却总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像是在哪里见过,又一时想不起。似乎就在嘴边,但又好像隔的甚为久远。
就像那些一并被时间掩埋住的往事。明明并不清晰可见,却仍留着残影,不曾消失过一时片刻。
………
这边厢,那年轻人已跟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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