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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影出我和他两人赤身裸体的样子。我们见了两次面,算上刚才这次,已经做过两次爱,现在正在做第三次。
镜中的我像是一条毒蛇吐着蛇信子,缠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上。我看见了一个幻象,也许又是真的:我丑陋的脸上全是血痕,我正用力地撕开它,一串带血的表皮就掉了下来。我的脚下有滚烫的岩浆、有烧红的铁,映着我血琳琳的脸,如坠地狱。
我的胃又突然泛起一阵恶心。酸胀的苦水来得迅猛,我都来不及控制,就吐在了秦绍光洁的身上。
我没有想过,原来我是个精神洁癖患者。我没法接受无爱的性。我连做情妇的资格都没有。
我是该为我自己鼓掌还是悲哀?
秦绍一掌把我拍到在地上。我磕在大理石地面上,脑门突突地疼。我想他是有生气的资格的。我不仅不合格,还是个劣等的情妇。我连最基本的服务也提供不了。
秦绍走进浴室的背影都像是一只震怒的老虎。我很害怕,一动都不敢动地躺在原地,等着他出来。
可他出来的时候比刚才洗澡之前更加愤怒。他疾步走向楼梯那里,对着楼梯喊:“明叔,叫医生过来一趟。”
我原本是个性子淡的人,但无欲则刚,偶尔会说一些粗话,做一些壮举。虽不至彪悍这程度,但好歹也不是唯唯诺诺的人。可今天晚上的事情发展统统都出乎我的意料,而且每件意外都让我不寒而栗。我被折磨得有些精神脆弱,有些怀疑今晚事情的真实性。我一直在等待有人在空中打个响指,或者在近处喊一声“卡”,然后我可以有惊无险地醒过来,心有余悸地发现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一场自导自演的烂俗电影。
事实上,似乎也像是一场电影,而且是一场默片。我痴痴呆呆地待着地上,秦绍跟我说“起来”时,我都听不见,我只是看他的嘴一张一合,跟鱼缸里的金鱼一样,可是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能猜测他在发“起来”这个音。
秦绍只好蹲下来,把我拦腰抱起,到隔着一个走廊的另外一个卧室里。我被他不耐烦地套上一件男士衬衫。
接着我看见一个带着救急包的人进来。他拿着些酒精和绷带在我的头上绕绕停停。
后来我是怎么睡着的,我都不知道。反正我穿着那件衬衫在秦绍的家里,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这些天我的神经紧绷到一触即发,整个大脑像是被点燃了引线的炸弹。我太需要睡眠了。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外面的天色是黑的。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我不知道时间是过去了24个小时还是停留在原点。
我赤着脚走出房门。走廊两侧都是一间接一间的房间。从房门那里看不出任何区别。我不知道一个别墅需要这么多房间干嘛?又不是开宾馆,宾馆好歹也有个门牌号,可这里连门牌号都没有。也许这些房子里也藏着一个个像我这样的情妇。跟恐怖电影里演的一样,每个卧室里都藏着个尸体标本,我想到这里汗毛倒立冷汗涔涔。我想我很有可能睡了24小时,不然我哪里有心思和体力,自己吓自己。
其中有两个房门之间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我借着玻璃反光看见了我脑门上贴着个纱布,头发一根根竖立着,跟街上打完架的流氓混混一样。这是我一直憧憬着的角色,没想到在外观上竟然就这么达成了,我对着镜子傻乐了一秒。
我不知道那时候秦绍已经站在我附近。可能我太忘乎所以了,都没感受到他的气息。
他说:“精神了?下楼吃饭。”
我只好跟着他下去。饭桌上都是些非常简易的菜,主食是一碗白粥。以前,我暴发户老爹跟慈禧太后似的摆满一桌山珍海味,我还经常告诉他真正的有钱人重质不重量。现在看来真的有钱人,质啊量啊都不重视。
我也没什么好嫌弃的,有吃的就行。饭桌上我和秦绍都没说话。有钱人嘛,都比较有教养,食不言寝不语。饭堂里只剩下调羹触碰到骨瓷碗的清脆叮咚声。
我想吃完这顿饭,我俩就该这么散了。反正办法已经想不出来了,先吃顿饱饭总归没错的。
秦绍看我把碗里的粥都喝干净了,从兜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我面前。
“里面有十万块钱,密码也是十万。”
我惊诧地看着他,不知道秦绍打的是什么主意。我以为我在关键时刻吐了他一身,他应该恨我恨得牙痒痒的。可他还如此执着地给我钱,让我有些喜出望外,就像本该被开除的员工还领到了工资一样。
“把头发留长了。”
秦绍的粥还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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