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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穆为帝君,执掌后宫,其余五君无分先后,平起平坐。整个仪式严谨而隆重,与之相比,战时览荇的封君大典如同一场奢华的闹剧。同日,凌耀王萧珏如愿以偿地自裕山将游具顷迎娶过门。因裕山乃是皇族先灵长眠之地,游氏一族千百年来婚嫁之事都低调无比,从无奢华喧闹,游具顷嫁予萧珏,依然不愿、也不能破例惊扰亡灵,萧珏头夜便快马赶至裕山,第二日一早与游具顷一同向老族长叩首拜别,因封君大典的关系,游氏只有少数人能够抽身为游具顷送嫁,加上萧珏带来的数十迎亲队伍,加起来也不足百人,没有鼓乐,没有鞭炮,清寂的山间官道上只余急促的蹄声列列,二人一身鲜红的喜服趁着清光打马领先于前,并辔纵马,追风而去,偶尔回眸彼此一个眼神一缕微笑都让萧珏觉得如梦似幻,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会以这样奇特的方式迎娶一个男人。
到了京郊再让游具顷换乘八抬大轿,鼓乐大作,萧珏鲜衣怒马在前,礼部司官全程陪同,终于将人迎至景晨御赐的新宅中。
☆、第116章 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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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珏与游具顷的婚礼谈不上奢华,甚至在皇室盛大的封君典礼笼罩下显得不够隆重热闹,然而这看似普通的婚礼实则很不普通,因为光是能够在封君大典这一天举办婚礼便已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项殊荣。
景晨为弥补未能亲自为萧珏主婚的遗憾,早早下旨将萧府婚礼的晚宴与封君大典的晚宴合并大办,在这一晚,参加萧珏婚礼的宾客将被特许入宫,萧氏族人与游氏族人以及众多朝臣自不必说,最意外也最高兴的当属游具顷邀请的那些江湖朋友。
苍松翠柏明灯高悬,亭台楼阁花香四溢,庙堂与江湖这两个平行的世界终于有了交叉点,对于江湖中人来讲,她们或许会无视礼法藐视教条,身怀绝技者偶尔夜探皇宫悄然来去是一回事,被皇族正式邀请入宫赴宴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这些江湖人做为游具顷的朋友,大部分都参加过碧凤城之战,有的甚至跟随萧珏直至战争结束,很多都是熟面孔了,战后论功行赏,也各有所得,丝竹鼓乐声中一派言笑晏晏,其乐融融,景晨与穆君亦走下高座,亲自穿梭在人群中。皇宫中这一夜的守卫外松内紧,天山云老与南疆毒王在江湖中威名赫赫,其间的震慑作用也可见一斑。
樊询圆了封疆称王的梦,过了这一夜也将启程返回南疆筹备立国,走出南疆是她人生的转折点,而认识萧涵、爱上萧涵是她将梦想付诸现实的契机,做为一方豪酋,她的事业有如旭日东升、苍鹰展翅,可以预见明日的辉煌,然而从个人角度来讲,她又必将带着人生遗憾离去。
烈酒入喉,身如火炙,心却冰凉,萧涵就坐在高处,近在咫尺,她却已经没有力气多看一眼,面前案上摆出的空坛满桌,眼已朦胧,意识却愈发清明,不想看,却又忍不住不看,然而看了又如何,她已经亲眼见证他入了皇室宗谱,成为别人的夫,只是他眉宇之间淡淡的忧色又是为了哪般?樊询眼帘半垂,广袖拂动,一抬手一仰头,又是一杯甘醇滑入喉中。
樊询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自斟自酌,樊珂铁塔一般抱臂默立于她身后,偏偏有人不怕死不怕毒的凑上前来,樊珂脚下一动,被樊询微微拂袖阻止,这才又退回原处。
来人妆容妖艳,面色沱红,海棠纹纱袍,烟云蝴蝶裙,额贴花钿,钗环摇曳,媚眼如丝姿态风流,正是消失许久的九沧派门主花凌风,一手执壶,一手握爵,这个不好酒的女人今夜却已有七八分醉意。
她冲樊询嫣然一笑,语音低沉沙哑,有些含混不清,“同是天涯沦落人,不若……不若共饮一杯?来,来,我敬你一杯!”说着便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朝樊询微举示意,接着便干脆爽利地一饮而尽,仰头太过,脚步也微微踉跄了一下。
樊询红唇微勾,笑得微微自嘲,却未曾搭腔,不声不响地也饮了一杯。
花凌风在她对面坐下来,二人不再说话,你来我往不知不觉又饮了好些,奈何樊询酒量太好,花凌风本已曛然,最终还是先趴下,末了将手按在樊询手上,喃喃道:“毒王……多谢你,救他一命!”
樊询眼波微动,顿了一下,从花凌风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抬头遥遥往游具顷身上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回已经沉醉不醒的花凌风身上,心如明镜一般。
果然,同是天涯沦落人。
第二日午时,春雨绵绵斜飞,薄烟轻雾氤氲,蛮夷部众在樊询的带领下班师南回,戎正帝亲自送出城南明德门外十里亭,举杯对碰,饮罢三杯离别酒,樊询笑着向戎正帝潇洒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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