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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我被这个名字呛得猛咳,“你们会把他怎样?”
“你认识佐藤。”阿福心疼地拍着我的背,眼睛却没放过我的异常。是陈述句,像他的子弹一样精准,直切要害。
我想着如何解释我和佐藤之间,若说我没有爱过他一丝一分那是不可能的,刚成为惠子的时候,每天都在惨白里度过,直到行尸走肉般遇见这个男人。一展书桌,一张图纸,他沉醉期间,却让我知晓这世上有一种美叫安宁,有一种幸福叫和平。那温暖我记得清晰。
接下樱花计划之前,佐藤要我放弃这次任务,随他回东京,他说他在东京有土地,可以盖我们永远和平安宁的家。可我还是选择了不择手段地和那么多对手争抢到团城的机会,因为我总觉得我有什么遗落在了这里,我必须找到它才能存活。
“他……没什么。”我开口,低头便再说不下去。急切地紧握阿福的手,感受着他有力的脉搏,那熟悉的节奏让我恍惚,好像前一秒我们还在漠北过着幸福的生活,下一秒就是生死离别,我重重叹一声,满心的沧桑和悲凉,又要滚出眼泪,“你说会相信我的,对吗?”
“我相信,我相信,你别哭了。”阿福抬手止住我的眼泪,将我散落到额前的发丝轻轻别到我耳后,“佐藤能阻止池田用芥子毒气,说明他还有点良心,他肯合作,雷爷不会为难他的。过去的事别想它了,回来就好。”
手被阿福回握,他手心是长久拿枪磨出的茧子,那粗糙的触感传递过来心安。心安,这正是我在成为荻野惠子的时间里一直苦苦找寻的。无根的爱情即便能够萌芽也活不长久,因为蒋慧云的心早在十年前就落在沈书华那儿,再也拿不回了,所以今日佐藤于我只能是一场梦,混乱的噩梦。既然是梦,就叫它自行烟消云散罢了,不必再惊动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忽然屋外蹿进猴子的声音:“阿福!阿福!你管管石头,都、都闹翻天了!”
“什么事?石头怎么还改不掉毛毛躁躁的毛病?”我问阿福。
“改得了就不是石头了,我去看看,你先回去吧。”阿福无奈道,拿上枪就要出去。
“石头非闹、闹着要跟雷爷一块儿去战、战俘营找、找他姐夫,谁、谁都劝不过来。”阿福开了门,猴子结结巴巴地抱怨,又朝着雷子枫住的院子努努嘴,“你、你去管管。”
“衣服穿上。“秋夜的寒露冲撞进来,砭人肌骨。我看阿福只穿件单衣就往外跑,忙拿了一边的斗篷递过去,语气稍厉。话说出口,我俩均是一怔:漠北那会儿,半夜边防有情况,他也常这么直接冲出去,每每被我拦下,逼他穿够衣服再走。这场景轮回般熟悉,无奈噩梦非梦,人是物非。
“走不走啊?!”猴子捂着嘴偷笑一会儿,拉阿福,“那二愣子都、都快把雷爷那儿掀了。”
“走。”阿福披上斗篷,大步朝雷子枫那里走去。猴子跟在后面,又回头看看我,凑到阿福近身不知耳语什么,只见阿福听了嫌弃地甩开猴子,还给他一记瞪眼。
“你小子……放、放手……”猴子指着阿福笑得没鼻子没眼,被阿福长臂一展勾住脖子压弯了腰,嚷嚷出两句。阿福松手,猴子腾地跳开,煞有介事地整理着本就很乱的衣服,呲牙咧嘴着,“德、德行!衣、衣服都弄、弄乱了……”
我走回屋里,墙边的柜子像是阿福自己做的,双开门,半边挂了锁,半边没挂。我走过时不小心碰开没锁的半边,里面就滚出几团胡乱收拾起来的衣服,我不由皱眉。弯腰拾起散落在脚边的衣服,是他救上官那天穿的那件黑色风衣,那是我给他买的第一件衣服,算起来也有八、九个年头了。我将衣服平摊在床上,满是感激地看它,就是它让我开始一次次心痛,终于找回丢失的记忆。
“丑死了。”衣服很旧了却还是洗得一尘不染,磨破的地方还用针线缠了,只是针线活的质量不敢恭维,我瘪瘪嘴,想找针线来重新修补。但屋里东西太乱,桌子上堆满杂物,画废的图纸,演算的草稿,甚至还有空弹壳……哪里找得出针线在什么地方。我不禁有些恼火,将手上的衣服往床里一扔,开始收拾起桌面。
“师父,为啥我不能去啊?”收拾完桌面,在纸堆里翻出针线,刚坐下修补,门外就响起石头的大嗓门,“你都说了我身手不错……”
“少废话!”阿福的声音,“摆好姿势,三个时辰!”
“师父,我就剩我姐夫一个亲人了……”石头讨价还价着,“师父……”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