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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哀之前,要先去掉冠饰(男)和发饰(女),并将自己的头发剪下一些,据说是为了表示以身相殉。剪发又称“截发”。其中男子因留有辫子,剪发时只将辫子剪短若干,故又称“去冠饰、截发辫”;女子无辫,只剪发若干,故常叫作“去首饰、剪(截)发”。根据与死者关系的亲疏,剪发的长短也有所不同。不剪发,不能换服举哀。
岳乐刚刚把剪下的头发放在托盘里,一个小太监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趴到岳乐的耳朵边说了一句,岳乐抬起头看了一眼他,说了两句,可是小太监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岳乐低着头想了一下,站起身,向女眷这边走过来。
他走到三嫂旁边,对三嫂说:“嫂子,宫里派人叫我,不去不行,这边的事。”
三嫂用帕子擦擦眼泪,说:“没事儿,你去吧,这边彰泰还有你媳妇都在,额娘他不会怪你的。”
岳乐看看扶着三嫂的我,往外摇了一下头,示意我出去,我把三嫂交给彰泰的福晋,跟着出去。
两个人站在门外的台阶上,岳乐看着我说:“这边就麻烦你了。”他的眼里满是疲惫,还有血丝。
我点点头,伸出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说:“丧服刚穿上,就要脱了,你放心,这里有我,我会安排好的。”
他把我正在理领子的手握住,捏了一下,转身,下了台阶,匆匆而去。
原以为老福晋的丧事最然忙碌,但是有理可循,按照规矩来办就行,可是忽然而来的国丧,打乱了一切。
就在岳乐走后的第二天,董鄂妃薨。皇上命上至亲王,下至四品官,公主、命妇齐集哭临,不哀者议处。可是老福晋的家丧不能没有人照理,于是三嫂亲自进宫,找太后求情,希望可以让己家停去,方才可以在家继续举哀。但是在八月二十七日头七之日及三七之时必须到场,余期可不必每日哭灵。这也算是皇上给的天大的恩典。
我不知道岳乐这一阵子是怎么过来的,前后两天,额娘去世,还有那个在他心里装着的女人也走了,而且因为这个女人,他甚至连自己额娘的丧事都不能亲自照理,这应该是做儿子最大的悲哀。
因为老福晋的丧事正值国丧,而且还有皇上的严令,所以来往府中的人并不多,许多人都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阿玛来过一次,把他手底下的人留了几个,都是在内务府帮惯差的。额娘也来过几次,嘱咐我几句,安慰了一下三嫂,连茶都没喝,就进宫去了。相比于宫中的隆重,整个端重王府的丧事办的静悄悄的。
董鄂妃死后第三天,即八月二十一日,皇上谕礼部:“皇贵妃董鄂氏于八月十九日薨逝,奉圣母皇太后谕旨:‘皇贵妃佐理内政有年,淑德彰闻,宫闱式化。倏尔薨逝,予心深为痛悼,宜追封为皇后,以示褒崇。’朕仰承慈谕,特用追封,加之谥号,谥曰‘孝献庄和至德宣仁温惠端敬皇后’。至此,这个深宫中的宠妃正式成了皇后,端敬皇后。
就在那天,岳乐从宫里回来了一趟。
他只是简单的问了一下丧事的情况,钦天监已经定好了日子,就刚好是在端敬皇后头七的前一天,实际上是老福晋的头七,将梓棺从三爷府奉移到西郊隆恩寺暂安,饶余郡王就葬在这里。被分开半辈子的夫妻,到死才可以在一起,这算不算是身处皇家的悲哀。
岳乐回来的那天,天有点儿阴,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他在三嫂面前请了安,问了两句。
三嫂的精神还是没有缓过来,虽然这两天不再哭泣,但是一直头晕,就躺在躺椅上。见岳乐回来,她把我叫到跟前,拉着我的手对岳乐说:“这两天全是你媳妇和彰泰在照应,要不是她,这事儿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岳乐看看我,眼睛很快就转了回去,看着三嫂说:“她是儿媳妇,这也是她的份内事,三嫂身子不好,她就应该多担着点儿。”
他的脸倒是胖了一圈,只不过很明显,是浮肿。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都没有前两天好,劳心,劳力,看得出他很累,可是他还是在三嫂面前硬是挤出了一点儿笑容。
没说上几句话,岳乐就被宫里的人叫走了。
顺治十七年,夏(十一)
移棺是在头七过后的第一天,也就是八月二十六。
八月二十四是个大晴天,但是到了晚上,天却突然下开了雨。彰泰没在,刚刚回家料理一下,三嫂睡去了。
所以当雨突然而下,放在院子中的各种挽联,还有祭礼都浸在雨幕中的时候,整个灵堂跟前就只有我和灵丫儿。
见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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