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2/4 页)
远的眉眼一路抚摸至他的下巴,感受着这张脸上的热度与冰冷手指触碰的美妙,顾锦年惊讶的发现自己名义上的丈夫竟然长着如此精致的一张面孔。这是他们三年的婚姻中,她第一次细细端详他的眉目、鼻梁和唇角,第一次看着他沉静安然的熟睡,第一次握紧他的双手没有匆匆甩开。
大概是被她冰凉的手指弄得不舒服,姬修远轻轻发出一声梦呓,略动了动身子。顾锦年的眼泪便在那一刻悄然滴落,三年多的日子里,他为她披衣、叮嘱她加被、放纵她的小任性、对于她的小花招一笑了之从不拆穿,他悄悄命人在母亲的坟前种了母亲最爱的雏菊,让人买了她爱吃的绿豆糕然后装作是御膳房做的送过来,他到处嚷嚷着太液池边太空旷,而后命工部修建了潮汐,其实她知道那是他怕她心中介意那个被拆毁的观海楼。三年多的日子里,他为她做了很多、很多细微小事,太过细碎以至于她记不全也数不出。这些事,她当时若是知道便知道,两人会心一笑,若她不知道,他也从来不会特意在她面前提起,仿佛那些事是再寻常不过的,本没有什么特别。三年多的日子里,她为他做了几件事,几件看似很值得他铭记的大事,她为了他骗了自己老爹三次银子,为了他变着法子出宫送了四次消息,为了他默许自己的父兄被关入天牢。呆呆望着自己的双手,顾锦年自嘲地笑了,她为他做的事数一数,十根手指都用不完,而她为什么竟然会一直坚信他欠她很多?为什么竟然会一直认为她爱他更多?
轻轻趴伏在他的胸膛,听着他胸膛内平稳有力的心跳,顾锦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和恬适。
翌日晨,姬修远由睡梦中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顾锦年的笑颜,他惊得坐起,“你竟坐在这里一整夜吗?”
顾锦年笑容不变,柔声道:“没有,我睡了一会儿。”
“在哪睡的?”
顾锦年带着笑容和一脸可疑的嫣红走到偏殿去吩咐人准备洗漱、更衣、传早膳。常宁揣着手打着哈欠蹭过来,诡异一笑,“在皇上您身上睡的。”
姬修远用比听到边关开战还惊讶的神情对着常宁,半晌才怔怔地问:“你能具体描述一下吗?”
“呃……要不奴婢给您现场重现一回?”
姬修远把身子向里挪了挪,让出床边的位置,看着常宁。
整个早晨,皇帝陛下的心情都保持着极度的开心与舒畅,连陆老太医来看诊都被他的愉悦所感染,用更加龙飞凤舞地字体开方子,哼着小调离去。
顾锦年没有向以往几次那样急着让香茗去拿给底下的人抓药,而是让香茗亲自去找抓药的那个老太监问清楚,这方子上到底开的是什么药,一一抄录下来带回给她。
入夜,顾锦年对着医书查找,一味药一味药的查看药效、适用病症,天蒙蒙亮时,顾锦年从一堆医书中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将药方子折成一个四方块贴身收好,冷冷一笑,“姬修远,你等着……”
此刻正在睡梦中的皇帝陛下突然一激灵惊醒,不明所以地出了一身冷汗。
“今天的药怎么这么苦?”姬修远才喝了一口就皱着眉举着碗再不愿多喝。
“这是老太医新开的药方。”顾锦年一脸认真地看了看那晚黑如墨的药汁,“新方子总是和过去的有所不同,不然,怎么能按照病情来调理身体呢。”
“可是,这也太……”姬修远的话还没说完,手就被顾锦年托住,他被迫将那晚酸中苦、苦中涩、涩中还有点辣的药汁重新举到了嘴边,“皇、皇后,要不让老太医再来一趟改改药方吧。”
顾锦年柔声劝道:“哪能你说改就改的,快喝,喝了病才会好啊。”
姬修远半推半就地被顾锦年连逼带劝地灌下了药,苦的他眼泪都快出来了,但是随后他就发现了一件导致他泪流满面的事,“怎么没有话梅?没有蜜饯?”
顾锦年也跟着往端药碗的白玉托盘里看,后知后觉般地轻呼一声,“哎呀,我给忘了。”
见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姬修远忍着口中的苦涩,佯作无所谓,揉揉她的头,说:“忘了就忘了呗,多大个事啊,没有那些我不也都喝了。”
初更。姬修远端着药碗愁眉不展。他发现自己度过了极为痛苦的一天。三次药,一次比一次难喝,早上的一次没有蜜饯,中午的一次倒是有蜜饯,却被皇后不小心掉在地上了,晚上的一次蜜饯坏了,又苦又臭,现在端着的是他的第四次药,皇后说老太医特意嘱咐过,这次的药方子是一日煎服四次。
顾锦年监督着姬修远把药喝得一滴不剩才满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