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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习惯性摆开了派头,跟我唠一唠那个让他昨晚苦等了一夜也没现身的贼。
传说,那不是一个普通的贼。
传说……呃,那居然是一个采花贼。
采花贼这类生物在正史之上往往是落不着什么好名声的,但是却在野史里头深受八方人民的喜爱。
当然了,话也不能说的太死,比如说当年风靡万千少女的香帅楚留臭(xiu),又比如当年一把飞刀走天下的小杜寻欢,因为一个“雅”字,便成为了采花贼里头典范中的模板。
官爷从店小二关刀刀的同学手里接过了跌打酒,临走前意味深长的告诫我,“镇上适龄的姑娘不多,虽然依依你打小就一个人照顾起这个酒楼,有些道理是不用我多说的,不过毕竟你还是一个女孩子,晚上多留个心眼,如果发现什么紧急情况就赶紧呼救。”
……暂且不论我家酒楼到底离捕快所在的衙门隔了几条街,也不论三更半夜在我呼救后是采花贼把我掳走快还是捕快到我家门前快,更不论光评我这个嗓门呼救后捕快能不能听到,好吧,作为一个体恤镇民的官爷,他能替我考虑到如此地步,着实可以称得上是百姓之福!
于是我忙不迭点头称是,在官爷走之前又给他捎上了二两小酒,以表达我对他茫茫似海滔滔不绝的谢意。
对于我这种谄媚的态度,关刀刀的同学很是不屑。
我思量半晌,觉着他这种不屑之中又隐隐带着点儿愤愤的不甘。
想他不过喝了我三杯酒,捏碎了我一个杯子便被我压在这儿做牛做马来偿还整整九百两金子的卖身债,我送出去的酒可是整整二两,足够他卖身在我这儿喝好几年了。
当然了,关少年他之所以好,就好在无论他有什么话都喜欢烂在肚子里。
如果说我之前遇见的一个小哥因为闷而被称为闷油瓶的话,他碰上关刀刀同志那便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关刀刀同学是朵奇葩,第一点就表现在,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一句话——我是江湖人。
他的手上有练功留下的厚厚的老茧。
他的胳膊、肩膀、小腹上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人打斗留下来的疤痕。(不要问我是怎么看到的,嗯,不要问……)
他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在我家后院里练习一种我叫不出名字但是看起来很霸气的拳法,好吧,也许那是刀法,反正他手上没刀。
所以对于这个突然在小镇上出现的采花贼,我表示我的心永远是妥妥的放在肚子里的。
无论是长了眼睛还是没长眼睛的人都能一眼瞧出来,我跟关刀刀俩人站在一块,他俨然就是那朵光鲜亮丽的油菜花,我就是旁边踩上去还嫌脏脚的牛便便。
作为一个关爱员工,关心下属的好老板,我还是例行在每天夜晚入睡前神叨叨的叮嘱关刀刀同学,“注意关好门窗,小心采花贼。”
“……”回应我的,依然是看白痴的眼神。
如此平安无事的过了一个礼拜。
关刀刀同学的拳法已经升级到了虎虎生风的地步。
有间“黑”店的生意也随着越来越寒冷的天气而蒸蒸日上了起来。
一壶好酒的酿造其实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从原料的选择到酒缸的挑选到酒曲的使用到窖藏地点和时间的估算都是一步也不能错,甚至连酿酒所用的泉水的选择,不同种类的酒也有它不同的讲究。于是自从酒楼里来了关刀刀,我便有了更多的时间在外边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
常常是一个大清早,我懒洋洋的从被窝里爬起来,关刀刀已经在后院打好了一套拳,穿着一件单衣站在酒缸前分门别类的给前头柜台上的小酒缸里灌上新鲜的好酒。
而我半夜半身污泥半身雪的从外头回来的时候,酒楼大厅里永远也会为我留着一盏小油灯,旁边摆着一个小火炉,上头暖着一壶最最柔和的清酒。
对于我这种当甩手掌柜的态度,关刀刀同学很是不满。
他表达不满的方式也很直接,就是每每在我回家的时候一脸嫌弃的看着我这身已经分不出原始颜色的厚棉袄子。
我笑嘻嘻的厚着脸皮凑到他身边,从小火炉上拎起来已经暖呼呼的好酒给他倒了一杯,他警惕的看着我问,“多少钱一杯。”
“噗……”我喝进去的酒险些就这么喷了出来,“年纪轻轻的怎么可以这么斤斤计较呢,嘛,今儿个我心情好,就算我请你的好了。”
“……”
他没有问我每天在外头都在忙些什么,也没有问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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