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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向善、改进之心,亦绝非自己所愿也。
自己既然矢志改变历史、创造历史,那么必然要从简单的改变人、事开始,凭谁都能知道,从来没有大事,是一蹴而就的。
想到这里,李煜又逐渐对自己恢复了信心,更有一种前无所有的成就感、征服感。
他深信自己作为一只蝴蝶,必定能引发“蝴蝶效应”,小则改变人物的品性,大则改变历史的轨迹,而这一切,就看自己如何去把握、取舍了。
听了卢梓舟的一席话,他终于真正明白,历史的定见,只能成为历史,拿来借鉴、参考或可,却绝不能奉为衡量人士的绳墨。
第三十七章 三司推事(上)
翌日金陵府升堂,数不清的百姓拥聚于大堂之外,引领观之,议论纷纷。
张易、高越、查文徽三人坐上堂,李景遂、宋齐丘、孙晟等人则从旁听审。
可以说,无论宫内宫外,江南江北,所有人都擦亮了眼睛,洗净了耳朵,分外关注今日的结果。
事实上,自从立案以来,金陵府也曾开堂数次,传李煜过堂问话,但凭谁都清楚,那也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并不能马上就断出个是非黑白来。然而今日却与往日大不相同,皆因圣上已下了旨意,以边事告急为由,无论如何,务必要于今日结案。
“啪”的一声,居中的张易一拍堂案,原本哄闹的大堂,顷时间鸦雀无声。
待“威——武——”之类的行堂例行程序走过之后,李煜终于在万千双目光之下,被传唤上堂,不过好在他是皇子身份,可免了当堂跪拜。
对于生长现代的他而言,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和娘亲,而古代这些动不动就要三跪九叩的礼节,实在令他难以接受。事实上,每日的早朝参拜,亦是李煜最感可怜的时刻,即令对方是身为自己父亲的天子至尊。
他生来就有傲骨,要他不问情由、奴颜婢膝的给人下跪磕头,却是比哑巴吃了黄连还要痛苦,好在他自尊心虽强,但也懂得变通,所谓入乡随俗,大丈夫能屈能伸,权当是告慰自己受伤的心灵的借口了。
张易、查文徽、高越三人分别盘问了李煜一些事情之后,查文徽慢条斯理的道:“昨晚六殿下的门客金楼已经坦白招供,说殿下因为当日在天香阁与辽史达罗千有些私人过节,故而回府之后即连夜秘计授于金楼,要他教训达罗千,岂料阴差阳错,金楼却反将萧无稽误杀,故而才有如今的事端。如今边事告急,殿下想要戴罪立功亦未必没有机会,只要殿下承认下来,使案情水落石出,免了朝廷人事的耽搁,加之圣上仁慈,知六殿下并非有意杀人,必然会从轻发落,如此国己两便,殿下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李煜大感有趣,查文徽的这番诱供不可谓不高明,表面上,他是一反常态的给自己开脱,尽量想办法减轻自己的罪责,将两国仇隙化小成为私人恩怨,其实却是以退为进,暗藏杀招。须知一直以来,查文徽等人给自己这个被告,安着的都是“蓄意并成功杀害辽国主使萧无稽,挑起辽唐纷争的首要嫌犯、幕后主谋”的大帽子,一旦认罪,即需面临来自契丹与国内的双重压力,后果非死即伤,十分严重。
而现在经由查文徽这么一说,自己则最多只是落了个气量窄小、睚眦必报的名声,至于一切后果,自然全可推由金楼这个命令执行者来承担,当然对于契丹会否因为这样的借口而放弃报复自己,却需要看耶律述律的决定了。
查文徽等人可谓把握住了被告的极其微妙的心理,皆因前后两相对比,为了摆脱没完没了的纠缠,尽快脱身,李煜一时心软之下,亦不无就此认罪的可能。更巧妙的是,在那张所谓证据的纸条上面,写着的“清风驿拿下辽史”七字颇有歧义,横竖都能说通。
所以查文徽突然转变原先看法,改而这般理解,不但不显得牵强,而且还顺理成章的说得过去。
若是李煜苦于官司,想要铤而走此偏门,那么他几可肯定,查文徽等人便会立即再以金楼暴死,告自己一个“杀人灭口”之罪,再加上车廷规一案以及私纵李毂两事尚未有定案,那么才真正是麻烦的开始。
不过无论如何,他还是挺佩服查文徽能够找到这个突破点,若是李煜毫无防备,骤然得知金楼已死的消息,在“死无对证”之下,说不定真会苟同查文徽所谓的供词。
现在自己则可以将计就计,因为宋齐丘等人皆以为金楼已死,急功近利,很容易就露出破绽。
李煜故作迟疑,最后佯装犹豫不决的道:“我能否见一见金楼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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