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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孽深重的家伙。
我用力将浮现他的脸的圆石子紧抱在胸口,然后,狠狠地扔进海里。
我回不去了。
桥只能过一次。
而我过了两次,那么今后我该何去何从?
或执心不足……
回不去了,风之桥。
注释:
①柳田国男(1875…1962),民俗学者,在日本列岛及当时日本殖民地旅行调查,开创、确立日小民俗学。着有《远野物语》等作品。
②新渡户稻造(1862…1933),农学家、教育家,历任帝大教授、东京女子大学初代校长等,后来并担任国际联盟事记局事务局次长。着有《武士道》(英文)等书。
③内村监三(1861…1930),基督教思想家。就读于札幌农校时信教,提倡独特的无教会主义。
④南方熊楠(1867…1941)菌类方面的生物学家、民俗学者。为一知名的博学强记、行为奇矫之人。
⑤日本俗信鼬鼠会群众在一起,口中喷火,形成火柱,引发火灾,俗称“鼬之火柱”。
⑥原文的祠堂名为“ヨガタリサマの祠”,所以两种汉字的写法都有可能。
⑦传说中位在通往冥府途中的河岸。
第四章 来自远野物语
01
水野带来的年轻人说了非常有意思的话。
这位面相平滑的阿繁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也因此让人觉得耿直,颇有好感。没有抑扬顿挫的木纳说话方式也突显出他的朴实,我深深地被他的话所吸引了。
他说的内容,其实听起来就像在瞎掰。
要是平常的我,一定会一笑置之:那种鬼扯淡连在酒席上都助不了兴喔。
然而,
因为阿繁的语气实在太严肃,我差点就要相信了。
不,这些话无关乎相信不相信吧。应该先为有人相信这些事而惊奇,然后把那种惊奇与自己的内心互相对照,接着深究、自省到不再感到惊奇为止。
因为我和水野都被阿繁描述的异境奇谭强烈吸引了,我们几乎要在那里个异境幻视到什么了。那里一定潜藏着盘踞在我们的内心,令人怀念又妖异的魔物。
如果把它当成笑话一桩,付之一哂,也就这样了,不了了之。但是不能这么做,若那么做那样等于是自我贬低。阿繁说的内容原本就没有添枝加叶,十分单调。因此被剔除掉的枝叶必须由听的人自行点缀上去,幻想可以自由自在地伸展枝叶,使其繁茂。这不是件非常愉快的事吗?
“很蓝吗?”我问。
“很蓝,河川是蓝色的。被那条蓝色的带子一分为二的……”
是一片原野——阿繁说。
“原野听起来好像太夸张了呢。”
“没有其他形容了。”
于是我在脑中描绘原野。我所想像的原野,或许不是我国的原野。在一片荒凉的大地上,流过一条蔚蓝的河川,就像用蓝色颜料拉出一条线般。好像不对,不可能是这种儿童涂鸭般的情景。哪里怪怪的。
——天空吗?
在我的想像中,北方的土地与天空似乎笼罩着阴郁的色彩。宛如风雨欲来、乌云汹涌翻腾的天空下,只有河川是一条碧蓝色的带子,所以才显得古怪吧。我问天空也是蓝的吗?阿繁说比东京这里的还要蓝。
“是蓝的啊?”
“嗯,山也是蓝的,当然也有不蓝的日子。”
冬天的时候,也有一片雪白的日子——阿繁说。
“天空冻结起来,山地被雪覆盖。我的故乡……”
有三处驿场,此外就只有青色的山脉及河川,然后就是原野。
“山啊……”
我脑中的风景也逐渐成形了。不过我幻视到的景象,或许是我出生的西国,或是前些日子造访的南方风景。因为那是一种难以言喻、伴随着仿佛乡愁感伤的景色。
“山上有山人。”阿繁说。
“是指住在山里面的人吗?”
“老师,好像不是。”水野插嘴说。
阿繁娓娓道来。
02
有一条叫做笛吹峠的路。
是从山口通往六角牛,前往海边的捷径。
山口是村名,因为位在通往山上的入口处,才被起了这样的名字吧。六角牛则是山的名字。
翻过这座山头,就可以去到面海的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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