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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郁达夫同去任文科教授时,郁达夫欣然同意,也就是十分自然的事了。
郭沫若表示同意的回信寄出不久,广东大学的聘书和旅差费就很快转到了上海。
聘书和旅费是由林祖涵(伯渠)的弟弟林祖同从广州直接带到上海的。可见聘任和受聘的两方面都非一般的积极和热情。
以郭沫若在文坛的影响,他能就任广东大学文科学长既是他的荣耀,也是广东大学的光荣。同样,郁达夫同意到广东大学任教授,既是郁达夫本人的心愿,也是广东大学的壮举。
当时的广东大学已经聘请了许多国内知名的学者教授,郭沫若以及郁达夫的加盟无疑使广东大学力量更加壮大,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3月18日,也就是北京发生“三·一八”惨案,被鲁迅称之为“中华民国最黑暗的一天”,一艘轮船响过最后一声汽笛,缓缓驶离黄浦江口,向大海的深处驶去。轮船上就载着郭沫若和郁达夫;他们在微雨中告别了家眷,登上了这艘轮船,高高兴兴地奔向憧憬已久的广州。他们当然并不知道这一天在北京发生的事情。
毫无疑问,惨案的血预示着中国人民革命斗争要经过漫长痛苦的道路,黄浦江口上空密布的乌云也显示出郭沫若、郁达夫们前途未必那样光明。
但是,有一点是郭沫若没有想到的,那就是,他将在这次旅行的目的地广州和一位特别重要的人物相会,并由此和他开始长达半个世纪的交往。这位重要人物在今后的岁月里,将领导中国人民掀起天翻地覆的斗争,彻底改变旧中国的面貌,让全世界都感到吃惊。
此人不是别人,就是我们上面已经说到的毛泽东。
●四、相会在林伯渠的书房里
经过五昼夜的海上航行,1926年3月23日清晨,郭沫若等乘坐的轮船终于抵达广州。
说来也巧,离开上海的时候,天上下着微雨,到达广州时,天也是微雨茫茫。不过,这并没有影响郭沫若他们的情绪。他们投身革命的热情使他们不会考虑这些自然气候。他们在轮船还未靠岸时,就着急地走上甲板,紧靠船舷,激动地从站立在码头上欢迎的人群中寻觅自己熟悉的人的身影。
他们很快就看到有人在招手。
那是成仿吾。他也是创造社的一位元老和干将,当时在广东大学担任教授,同时兼任黄埔军校军事教官。是他一手操办了聘请郭沫若郁达夫来广州的事情。于公于私,当然都应该由他前来欢迎。
还是在海上的轮船中,郭沫若和郁达夫就热烈地讨论抵达广州后的事情。他们尽量发挥着诗人和小说家的想像,计划着自己要干一番的事业。
郭沫若想到自己要担任大学文科学长,心情既兴奋又紧张。让他写什么诗作什么文章,那他真是举重若轻,不在话下。但到大学做文科学长,倒正应上了一句俗语:“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不过,郭沫若是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特别是在五四时期他极力主张张扬个性,曾经写过一首诗《天狗》,其中有这样的诗句:
我是一条天狗呀!
我把月来吞了,
我把日来吞了,
我把一切的星球来吞了,
我把全宇宙来吞了。
我便是我了!
如此博大的胸怀,磅礴的气势,在诗人郭沫若面前,还有什么不可战胜,不可克服呢?然而,现在来到的毕竟是一个新的天地,要做的毕竟是一个极想做而又极想做好的工作,郭沫若心里总还是有点不踏实,不能不想得更周到些,更细致些。
他在到达广州的几天后,在一篇文章里说道:“我这次到广东来,本是抱着两个小小的志望来的。第一个我是想在国民革命的工作上实际贡献一些绵薄。……第二个志望是想在珠江流域的文化上加添一些儿涓滴,更换句切实话来说,就是我想把我们广大的这个文科,尽力地把它弄成一个近于理想的组织。”他又说:“我们要造一座庄严的殿堂,不消说堪为栋梁的大木是必要的,而且堪为地基的小砂小石也是必要的。我到广东来的第一个志望就是想做这一点点儿的小砂,想做这一点点儿的小石。”透过这些话里所包含的谦逊与虔诚之情,其实人们可以清楚看到郭沫若所怀抱的“志望”不是很小,而是很大他的确是打算轰轰烈烈干一场革命,干一番事业。
然而,出于诗人的敏感,一到广州码头,郭沫若就觉察到一丝不十分正常的空气,那是一种多少显得有些紧张的空气,以至他后来说觉得广州“也并不是什么乐土”。
郭沫若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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