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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时局无须乎我们危辞悚听,更不容许我们再要来巧言文饰了。……无论如何是应该改弦易辙的时候了。
……在今天迫切的时局之下,空言民主固属画饼充饥,预约民主也仅望梅止渴。今天的道路,是应该当机立断,急转舵轮。凡有益于民主实现者便当举行,凡有碍于民主实现者便当废止。
“进言”切实地提出6条实现民主的要求。这6条是:
一、审查检阅制度,除有关军政机密者外不应再行存在,凡一切限制人民活动之法令均应废除,使人民应享有的集会、结社、言论、出版、演出等之自由及早恢复。
二、取消一切党化教育之设施,使学术研究与文化运动之自由得到充分的保障。
三、停止特务活动,切实保障人民之身体自由,并释放一切政治犯及爱国青年。
四、废除一切军事上对内相克的政策,枪口一致向外,集中所有力量从事反攻。
五、严惩一切贪赃枉法之狡猾官吏及囤积居奇之特殊商人,使国家财力集中于有用之生产与用度。
六、取缔对盟邦歧视之言论,采取对英、美、苏平行外交,以博得盟邦之信任与谅解。
“进言”最后明确指出:
民主者兴,不民主者亡。中国人民不甘沦亡,故一致要求民主团结,在这个洪大的奔流之前,任何力量也没有方法可以阻挡。
应该说,郭沫若起草的这一《文化界时局进言》像一颗炸弹在重庆这一国民党政治中心炸响。“进言”以有力的声势,抓住实质问题,击中当局要害,实在是说出了全国人民要说的话,置当局于十分被动的地位。特别是,在郭沫若的率领下,文工会广泛征集了国内文化界知名人士签名,因而产生了极大影响。为此蒋介石国民党极为恼怒。他们采取种种办法来抵制和消除“进言”的影响,直至最后以行政权力下令文工会解散。这虽然是意料中事,但身在重庆处于被压制地位的郭沫若岂不是更期望时局能够向好的方面转化,渴望国共两党真能重开和谈吗?
而当他听到毛泽东真的要到重庆来,无论从公(国家民族的利益)从私(他和毛泽东之间的友情)来说,他能够不兴高采烈,不欢欣鼓舞吗?
郭沫若后来回忆当时的情景时曾说,毛泽东的来到重庆,“这差不多等于是一个奇迹!毛泽东!毛泽东!响彻了山城,也响彻了中国,全世界。”又说:“毛先生到了重庆,重庆市民欢欣鼓舞的情绪谁个有方法来形容呢?一些市井平民,擦皮鞋的小孩子,补破袜的老妈子,茶馆酒店的杂谈,街头壁上的涂鸦,都把他当成了真正神机妙算的诸葛亮。不,比诸葛亮还要强呢!仿佛毛泽东一来,就把和平带来了,毛泽东一来就把幸福带来了,毛泽东一来就把民主带来了。”这既是说出了当时重庆人民以至全国全世界人民对毛泽东来到重庆一事的强烈反应,也表达了郭沫若自己内心的强烈感受。也许后来的人们对郭沫若这样的表述不容易想象,但他所说并没有怎么夸张,而确是事实。
毛泽东的来到重庆,对郭沫若来说,更有着特殊的意义。
毛泽东的到来,使两位“故人”得以重逢。尽管这是在山城,在雾都,政治环境政治条件相当恶劣。但是他们两人都十分欣慰,十分高兴。
8月28日,毛泽东到达重庆的当天,一大早,郭沫若就兴奋不已。他有点儿像小孩子过年,紧张地盼望着新年的钟声敲响。
夫人于立群虽然年龄比郭沫若小不少,似乎要比他沉得住气,不时提醒他延安飞来的飞机是下午才到。
国民党当局有意不让这事张扬太大,不但没有认真动员群众去机场迎接,甚至对较有头面的人物也并不一一周知。至于往机场的交通车就更是未作很好安排。
郭沫若本来自己是有汽车的,但因为毛泽东来,中共办事处的汽车要给毛泽东乘坐,郭沫若就把自己的车子借给了办事处用,所以去机场不能不挤到《新华日报》采访主任石西民的吉普车里。尽管如此,郭沫若还是说不出的高兴。
毛泽东一行乘坐的专机是上午11点由延安起飞的,下午3点45分才抵达重庆九龙坡机场。但是,九龙坡机场下午1点多就已经十分热闹了,欢迎的人们陆续到达。来得最早的是参政会秘书长邵力子和副秘书长雷震,接着是各民主党派领袖张澜、沈钧儒、左舜生、章伯钧、陈铭枢、谭平山、黄炎培、冷御秋、郭沫若等和中外记者几十人。还有蒋介石的代表周至柔将军。
机场上的警戒是严密的,美军宪兵之外,蒋介石还派了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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