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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流哀伤地笑笑，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想要什么？”

“流儿，你不喜欢我么？”他不理她的问题，继续坦然提问。

浅流觉得好笑，一只猫问一只它逗玩了半天的老鼠，“老鼠老鼠，你喜欢和我一起玩么？难道你不喜欢和我在一起玩么？”

他想要她说什么，喜欢？好笑，浅流看着他，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屑。

净叶似乎有点意外，居然会有女人这样看着他，那种眼神叫什么，不屑么，那种柔弱到不堪一击的生物，居然敢对从来都是睥睨天下的他，露出不屑的表情，一向平静优雅的脸上隐隐现出一丝怒气。“女人果然都是又贪心，又善变，前几天你还说，就算我不再温柔地待你，我也不会背叛我。就算是泛舟赏景，醉歌水间，也只想和我在一起。呵呵，原来是在骗我啊？”

净叶轻易地拽过浅流，一把扯开她的上衣，对着那白皙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骗我，是要付出代价的。”浅流疼得想要大叫，却被他捂住了嘴。

浅流睁大眼睛，却发不出声音。

刚刚被净叶的血瞬间晕开的那朵血色的花，被浅流从脖颈间留下的血迅速掩埋。

被松开的浅流，大口喘着气，她不再哭泣，因为已经没有了泪水，她不再觉得脖子上的伤口很痛，因为她已从内到外伤了个透彻。她的脑子变得空前的清醒和理智，浅流看着正在抹掉嘴边‘她的鲜血’的净叶，脑子里的念头竟然是，穿着玄色衣服的净叶，现在的样子即恐怖又美丽，就像罂粟花一般，危险却又妖娆。

她学着净叶的样子，用手指抹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然后将手指伸到净叶面前，微笑着，很平静地说：“你看，你也把我弄流血了，我们扯平了。”浅流手指上的血，滴到净叶玄色的衣服上，瞬间，便消失不见。浅流心想，多好的颜色，吸纳血的能力多么强，滴上去，一点都看不出来，不像她身上的白色衣服，连一滴血，都能开出个花。这多像他们俩，一个深不见底，一个浅白得可笑。

净叶看着浅流，竟然觉得眼前的女人很美，她披散着头发，她不再哭泣，她很平静，她身上的衣服被扯去了一半，露出好看的肩膀，她的血，从被他刚刚咬过的伤口流了下来，血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滑落出好看的线条，她很美，像被射伤的小梅花鹿，流着血，美丽的眼睛流露出动人的神色。

下一秒，她却说：“你是想用我控制住万洛逸么？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一定要亲手杀了我啊，你的武功好，动作快，我怕疼的。”

净叶听到她在这样说，笑了起来，看到净叶笑，浅流也开始笑来。

“怕疼，就好好活着吧。陪着我，好不好？”

“呵呵，看来我还有其他的利用价值，是什么？除了我的血可以帮你要挟一下万洛逸，我还有什么用？”

“有啊，陪着我。”

“呵呵，呵呵，这样啊，好累啊，我要睡觉了，你要一起么？”

“流儿想的话。”

“又变成我想了啊，呵呵”浅流走过去，拉着净叶，走到床边，她帮净叶躺好，温柔地盖好被子，“我唱首歌给你听吧。”不等净叶回答，浅流径自开始唱歌，因为刚刚哭得太多，声音也是哑哑，带着哭腔，却意外地好听。

浅流的声音在“風送雅”里淡淡地飘散开来起来——

影花如念/万物随缘/浮云飘散/木夕树边/谁曾手持金剑

白雪衣衫/碧斯心愿/夕光依旧/连理依然/誓言被风吹散

浮生若梦/我只想醉歌其间

沧海桑田/我只是有些想念

……

浅流唱着唱着，睡了过去。她，实在是太累了，她累得无法思考了，她筋疲力尽了，她只是本能地留住身边的一丝温暖。

她睡着了，在充斥着眼泪和鲜血味道房间里。

她睡着了，身边唯一的温暖，来自于一个只想利用她的男人。

她睡着了，就要掉下悬崖的人，即使那救命的树枝上，缠绕着毒蛇，也是会抓住不放的。

第十九章活下去

浅流醒过来，觉得浑身疼痛，尤其是——脖子，手一摸，“嘶”，好疼，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昨天的记忆一下子都冲到了脑子里，睡了一觉的浅流又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