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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捣乱了!”
张忠横了吴天成一眼,不情愿地出了厂长办公室,心情沉重地朝大街上走去。
2。发现蛀虫 张忠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遛着,心想,看样子下岗是无可挽回了,今后靠什么生活,体弱多病的妈妈怎么办?这些现实问题摆在他面前。他耷拉个脑袋想着心思,突然想到刚才那个奇怪的电话,是不是吴天成在捣什么鬼,赚什么黑心钱?他又联想到近几年厂里情况越来越糟,下岗人员越来越多,小伙子来火了,他决心顺藤摸瓜,揭揭吴天成的底。张忠脑子里构思好一个方案,就朝街旁的公用电话走去。他拨通了那个手机号,操起了吴天成的山东话:“喂,马生海吗?我是吴天成。”“哎呀,是吴厂长,你的电话终于过来了,手机一响,我拿起来一看,是一个没见过的号,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你在哪里打电话呀?”“这你就别问了。”“哈哈,是不是最近又挂了一个小娘儿们呀?有个陈晓燕还不过瘾”
听着电话那边粗俗的笑声,张忠真没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吴天成还有这一手!他学着吴天成训人的口气斥道:“你少开这种低级庸俗的玩笑!”“好,好,吴大厂长千 万不要生气,咱们说正经事情,希望你把那两车油钱尽快给我汇过来,咱们一直合作得很愉快,我希望一如既往地合作下去。”“钱,我会给你的,我考虑这件事由我外甥去和你面谈好一点。你见过我外甥没有?”“吴厂长真会开玩笑,我上哪儿去见你外甥呀?我就知道你给了个账号,户名叫刘玉刚,你外甥是这名字吧?”“是这名字。这样吧,你定个时间和地点,我让玉刚去见你。”“搞这么复杂干什么?我看还是老办法好,账上走钱,安全可靠。”“你懂什么?我这是要培养我的外甥,今后打算让他帮我干。”“好吧,就听你的。今天晚上八点整,芳华歌舞厅,八号包厢,不见不散。”
张忠挂了电话,立马去理了发,吹了头,换了一身笔挺的西装,还特意买了一包中华烟装在身上。晚上八点,他准时来到芳华歌舞厅八号包厢。抬眼望去,只见包厢里坐着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黑胖子,尽管是西装革履,但也掩盖不住他满身的俗气。包厢里烛光摇曳,光线昏暗,茶几上摆了一些饮料、啤酒、水果之类的东西,还额外放着一瓶开了盖的名牌白酒和几碟下酒菜。黑胖子正在旁若无人地自斟自饮。
张忠上前,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招呼道:“您是马生海老板吗?我叫刘玉刚。”
马生海放下酒盅,“噌”地立起,眯起眼睛把张忠上上下下打量个够,然后伸出双手紧攥住张忠的胳膊,使劲摇着,哈哈笑道:“你好,你好,尕小伙子,是你舅舅叫你来的吧?”他打了个酒嗝,说,“尕小伙子,精神得很么,难怪你舅舅要培养你。我一见你就喜欢上你了,缘分、缘分哟。”张忠照着事先打好的腹稿开始说道:“我们老家原来在山东农村,家里穷得很,我舅舅上石油大学四年,全靠我母亲供养,所以舅舅对我也特别关照马老板,我年轻,懂得少,请你多多指教。”说到这儿,他见马生海又贪婪地端起酒盅,就决定灌醉这酒鬼,再套出他的真言。主意一定,他先对马生海奉承一番,接着连连劝酒,直到马生海说话舌头发硬时,就单刀直入问道:“这买原油的款子,为什么要从好几个渠道走呢?”
马老板喝了一大口酒,拍着张忠的肩膀嘟嘟哝哝地说:“小伙子,你,你还外行得厉害呢,你看我像个大款吧?可说得难听一点,其实也就是附在大油田上的寄生虫,唔,寄生虫。我雇上几个民工,把那河坝里、沟槽里的废油、渣油、沥青收拾收拾,再掺上些河、河水,装在油罐车里,卖、卖给你舅舅的炼油厂,得的钱三七分成。你舅舅三,我七。因为我得雇人,雇车皮,还得上上下下打点,成本可不低,所以得七。你舅舅坐在办公室里动动嘴皮子,干捞钱,得三。可你舅舅还尽给我出难题,两车油钱拖到现在都不给”说到这,他自顾一口一口喝起酒来。
张忠肺都气炸了:难怪这么好的企业,效益就是上不去,原来厂长是个大蛀虫!用这样的原料炼油,能有好么?他忍住气,又问:“你们这么干,就不怕被人发现吗?就不怕把设备搞坏了?”“傻孩子,十车原油里掺一两车假的,谁也看不出什么来。只要把关键人物收买好,该办的手续办齐全,这就是坐着收钱的买卖。至于说设备,你舅舅就是专家,他说搞不坏,那就搞不坏。再说了,搞坏搞不坏,那是公家的事,我一个油贩子,也管不了那么多。”
马生海说到这,眯起醉眼,朝张忠笑笑,说:“怎么样?尕小伙子,要不要给你找个小姐玩一玩?”张忠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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