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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感到十分费解。
“就这样吧,”他说,“没什么可说的了。请原谅为这点小事来打扰你——”
“可别这么说,”哈利特打断他说,“有你们的帮助,我很欣慰。但就萨拉戴恩一事而言”——他又看了看陈——“就不必管他了。”
陈点了点头。
“你是位无可非议的长官。”
他们开着跑车又返回蓬奇鲍山,二人都很沮丧。陈在家门口下车时,约翰·昆西说:
“唉,我好可怜,萨拉戴恩是我最后的希望。”
陈凝视了一会儿月夜下太平洋沿岸的那片水边灯光,若有所思他说:“我们周围是漆黑一片的石墙,但环视四周总会找到透光孔的。相信不久我们就会发现透光孔的。”
“但愿我也这么想。”约翰·昆西说。
陈微笑着开导他说:“耐心是一种优良品德,”他又强调一句,“对我来说是这样。也许我们东方人都具有这种思维方式,我觉得你们民族就缺乏耐心,对耐心相当冷淡。”
约翰·昆西正是以极其冷淡的态度开车返回了怀基基滩。然而,随后几天,由于案情没什么进展,他就更需要耐心了。令他四十八小时离开夏威夷的期限已到,但写匿名信的人还没自告奋勇来解除限令。星期四白天与往常一样,平安无事,夜间也是那么平静和安宁。
星期五下午是阿加莎·帕克打破了沉寂。她从怀俄明农场发来封电报。电文如下:
“你肯定疯了。西部既荒凉又难以忍受。”
约翰·昆西苦笑着。他可以想象出她拟电文时的神情:骄傲、傲慢、决不屈服。肯定她很讨发报人的欢心,说不定那位也是来自东部的流亡者呢。
姑娘也许是对的,他的确是疯了。坐在丹·温特斯利普的走廊上,他极力回想着往事,设法将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理出个头绪:他想到波士顿、办公室、美术馆、恫吓者;想到冬季令人爽快的空气和充满活力的公园;还有债券最新发行时的激动心情——就如同晚上在剧场看首场演出一样的兴奋——是涨还是跌?也想到了在朗伍德的那场球赛;在查理斯度过的漫长之夜;在马·格诺利亚与同伴打的高尔夫球;在昏暗古朴的客厅里品尝着精致茶杯里的茶。这一切一切他都想抛弃,难道不是疯了吗?可米纳瓦小姐都说了些什么?“一旦机会来临——”
问题是严峻的。而严峻的问题偏偏发生在这片生长莲子的地方。他无精打采地打着哈欠到市中心闲逛,不知不觉便到了公共图书馆。他看到查理伏在桌子上。桌上摊放着一大厚本书。约翰·昆西凑过去。原来那是一本过期的檀香山晨报的装订本,正翻在因时间过久而发黄的体育版版面上。
“你好,陈。”约翰·昆西招呼着,“你在看什么呢?”
陈冲他一笑,说:“你好。我随便看看,希望能找到透光孔。”说罢,随手合上了那本书。
“看来你身体挺棒。”
“啊,确实不错。”
“没再挨树丛中的枪击?”
“没有,一枪也没有。我觉得那是虚张声势,瞎吓唬人,没什么了不起。”
“你说什么?——虚张声势瞎吓唬人?”
“我的意思是那家伙是个胆小鬼。”
陈严肃地摇摇头,说:“请听本人愚见,千万不能大意。天一热,头脑就容易发涨。”
“我一定三思而后行。”约翰·昆西答应着,“恐怕打扰你了。”
“荒唐想法。”陈说。
“我得去干自己的事了,若有突破,请马上告诉我。”
“那当然。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是纹丝未动。”
在参考书阅览室门口,约翰·昆西停住了脚步。查理早已敏捷地翻开了那本厚书,颇有兴致地俯身读了起来。
回到怀基基滩,约翰·昆西度过了乏味无聊之夜。巴巴拉及其家人的老朋友都去考爱岛游览观光了。她走了,他并不感到遗憾,因为她在场,他也没觉得自在。姑娘和詹尼森之间的关系继续在疏远:律师没去码头为她送行。说实在的,约翰·昆西挺乐意和她分手,但她不在时,科利亚路上的这栋房子就笼罩着孤独和凄凉的情调。
晚饭后,他独自坐在走廊里吸着烟。去里夫帕姆旅馆下边的海滩上,准能找到满意的伴侣,可他犹豫了。白天他已在海滩或水中与她多次见过面。虽然她一想到去英国走访就有点胆怯,但现在她挺高兴。他们进行过多次交谈,但都在白天,至于晚上,约翰·昆西则缺乏自信——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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