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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抬各种粮价,水患过后各种疫情并发,江左官府好像陷入的诡异的瘫痪,没有任何救灾重建的消息,反而有军队将残破的村庄团团围住,言道不可将疫症传出。
饿殍涂地,江左的百姓都成了面无人色的游魂,随处可见路旁倒卧着无家可归的人,多番逃逸上京中告御状的人也了无音信,已经有人夜聚在被洪水冲的狼藉的田野里谋划揭竿起义。
唐笙九是世家公子,虽多方游历也见识过人间疾苦,也从未见过如此景象,他心地善良,走访江左富商,游说他们开仓放粮,然而以往对他客气有礼的富商们都诡异的选择了沉默,更有甚者直接闭门见客。
唐笙九无奈,散尽身上所带钱财在郊外搭棚施粥赠药,疏雨也沉默的帮着熬粥,因为银钱已尽,每夜和叔叔上山采能够用到的药草。
水患之后天色一直未曾放晴,还偶尔淅沥沥的落着雨水,某日凌晨昏暗时分,唐笙九拉着疏雨小心翼翼的行走在泥泞的山路上,他们背着的背篓并没有多少药草,曾经的青山此时显出一块块的土色,树木也都狼藉非常,树皮和柔软的树根都被饥饿的人抢食。
山间也没有了走兽飞鸟,两人行走在死寂的山路上沉默不语,他们只是江湖世家,能做的实在太少。
已经快到城外,他们搭的棚子便在那里,还年少的疏雨看着倒在城角下有气无力的江左百姓和不时□的老弱妇孺,眨了眨眼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他们此时无枝可依流离失所,看着自己的亲人熬不过而死去也束手无策,每日被噩梦纠缠,生怕下一刻蛮横的官兵便会将他们驱离,他们只能呆在这儿,这儿有人,有他们曾经信奈的官府。
唐笙九将大锅中的水烧热,回身看了看自己的侄女,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沉重,“疏雨,过来熬药吧。”
疏雨挽起了袖子过去帮忙,棚子前已经排好了长长的人群,有些人虽未身染疫症也排在里面,饥饿让他们以药充饥。
突然远远有快马疾驰而来,重重的马蹄声让杯弓蛇影的人群惊恐的散开,来人高举令旗,城门上的守将遥遥一望赶紧将城门打开一条只能容马过的缝隙,快马疾驰而入,马上骑兵头冠上的羽毛被风吹成了一条直线,城门又快速的轰然合拢。
人群嗡的一下炸开了锅,虚弱的人们都相互扶持着站起来纷纷猜测,刚才进去的马骑很可能决定着他们的命运,质疑声惊恐声微弱的希冀声在人群里散开,他们都忐忑的小声议论,脸上都是愁苦的神情。
疏雨手中拿着又长又大的勺子,大锅里的热气袅袅升起,她的目光从城门转回,轻声的问站在一旁的唐笙九,“叔叔,这大概是从京中下来的旨意吧。”
唐笙九碾着药草,顿了顿,点了点头。
疏雨还想要问什么,又有一骑快马驶了过来,上面歪歪斜斜的坐着一个落魄书生,衣服头发凌乱,他刚到人群便虚弱的从马上滚落下来,然后忽略众人的诧异声,站起来嘶声的吼道:“我们有救了!”
这个书生便是将消息传到皇城的其中一人,其他的人在哪儿他不知道,他一路掩藏行迹小心翼翼到了皇城,发现皇城似乎对这么大的水患豪不知情,他躲躲藏藏在一次文会上找了帝师林家,林家将消息上达天听。
不出一日,连连传出圣旨,以雷霆之速发往各处,江左官员连罢数十,强令富商开仓,从左右州府调兵围护秩序,广征名医入江左稳定疫病,江左新上任的官员着手重建,后续的粮食也从淮河下游一带运来,最后还发了一道圣旨送往天山,请出墨家传人治理水患。
书生两眼发亮的说着那些旨意,他看着激动的人群继续说道:“监国公主亲自写出旨意,江左时逢大难,待重建之后免征二十五年以养生息!”
人群爆发出阵阵欢呼,他们似乎都忘了饥饿,对突然明亮起来的将来都充满了希冀。大胤税务兵役虽不繁重,然而免征二十五年足以让江左迅速的恢复并且繁盛。
唐笙九突然抬起了头,隔着重重人群看着被围在里面的书生,神情悠远,口中喃喃低语:“白瑶的女儿么,不过才十七岁啊”这一句话说的很小声,完全被喧嚣的人潮声吞没,就连站在一旁的疏雨也未完全听清。
疏雨从未见过叔叔如此的表情,有些寂寥有些怀念,衣袖静静的垂在身旁,手中端着的药碗空自散发着热气,眼神中的温柔和疼惜一闪而逝。
郊外的帐篷多了起来,各地远道而来的医师忙碌的穿梭在恢复了些许生气的人群间,唐笙九收拾了行礼带着疏雨回到唐门,也有百姓感激相送,一声声唐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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