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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从秦霸川脸上读出真正的含义,惴惴不安地想说甚,却又像喉咙上卡着啥东西似的,说不出来。秦霸川突然鹰眼突起,直勾勾地盯着刘拐子说:“不要急,也不要说了,我晓得该咋做了,等会我写封信,明一早你就带回去,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大少爷。”那双鹰眼里透射出的光芒和言语间的冷峻流露着不容置否的威严。
暮霭沉沉,夜已悄悄来临。秦霸川把管家秦旺叫过来,吩咐他安排刘拐子到客房歇息。刘拐子谄笑着说:“秦老爷,客房就不用了,如今小翠跑了,魂都见不着了,就让我在她的窑里睡一夜,好歹也能闻个味。”秦霸川上下打量了一眼刘拐子,似笑非笑地说:“管家,就照他的心思去安排吧。”
睡在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睡过的炕头上,刘拐子既兴奋,又惆怅,满脑子都是小翠的身影。睡是不睡着,刘拐子满屋子翻腾起来,他试图找到小翠留下来的一点点东西,最好是肚兜还是花裤衩之类的贴身衣物。翻来翻去,除了搭在锅台上的一双粗步袜子外,甚也没找到。他也不动动脑子,一个下人,能有多少多余的东西可以放到柜子里,拾掇全了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包裹罢了。袜子也行。刘拐子睡在炕上,嗅着自己视作宝贝的粗布袜子,想象起来:眼前就浮现出小翠那双细皮嫩肉的双脚,以及光裸白皙的身子,还有那高耸坚挺的奶子……自己和小翠嬉戏……
一个窝囊的男人,当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女人时,对自己最好的安慰和交代或许就是意淫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拐子揣着粗布袜子和秦霸川交给的信,离开了秦家大院。
刘拐子走后,秦霸川把管家秦旺和金山叫到书房来,再次叮咛二人,注意打听新月堂的动静,注意观察房家的一举一动,无论事情大小,一有风吹草动,立马报告他。事情交代完后,秦霸川按耐不住心头的喜悦,打开屋门,眯起眼看着高升的太阳,禁不住摇头晃脑的哼唱起来: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
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
约莫响午时分,金山慌里慌张地小跑到书房,喘着气说:“老爷,麻烦事大哩!门口晓不得从哪钻出来的讨吃则(叫花子),越聚越多,拦也拦不住,轰也轰不走,都快挤进院里来了。”秦霸川放下手中的老黄历,瞪了金山一眼,责备道:“慌甚,不就是临县过来的几个穷棒子吗?能掀翻了天?你多带上几个家丁过去不就是了?不是我说你,脑子里煮了公鸡,遇事咋就不多动动脑子?”金山受了秦霸川的一阵数落后,窝着一肚子火,回头唤了上院里的家丁,气势汹汹的赶往大门口。
大门口那十几个讨吃则模样的人正在嚷嚷着往里挤,见金山带着十来号家丁操着家伙跑了过来,就慢慢地退到台阶下。家丁们呼啦一下子冲出大门口,枪口对着前面的讨吃则,散成个半圆状的包围圈。金山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拎着手枪,高声叫道:“狗日的,都给我滚,滚得远远的。”站在台阶下的讨吃则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言语。站在前面的一个年长的讨吃则回头对众人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还是走吧!”有人嚷着说:“走?往哪走?这么大的灾年,走到哪里还都不一样?有钱人都是蛇蝎心肠,谁会可怜咱?” 有人接着叫着:“我们两天没吃东西了,再走都饿得走不动了。”有人附和着说。“对,多少也得打发咱一点啊!”
“对,多少打发点再走。”
“对,不走了。”
……
眼见讨吃鬼们没有离去的意思,金山害怕生出意外,心一横,举起短枪,朝天“啪”的放了一枪,恶狠狠地叫道:“再不走,就别怪老子心狠了,弟兄们,子弹都推上膛,瞅准点,看狗日的谁练过金钟罩铁布衫,能刀枪不入?”就在这一触即发之时,只听的从远处传来“啪”的一声枪响,紧接着一颗子弹从讨吃则们头顶上呼啸而过,不偏不斜正好打在金山的左耳朵上。金山捂着流血的耳朵,疼得哇哇直叫:“哇呀呀,是哪个狗日的放冷枪?”
众人正在惊诧之间,只见十来骑快马夹着尘土,眨眼间就到了眼前。马背上一个浓眉大眼蓄着黑胡子的壮汉挥着盒子枪叫道:“穷弟兄们,大家都闪到后面去。”讨吃则们听到指令后,顾不得多想,磕踢碰腿的陆续都转到了马队后。
门口的家丁吓傻了似的,跑也不是,站也不是,战战栗栗的不敢吱声,眼巴巴地瞅着对面黑洞洞的枪口。金山捂着血耳朵,脑袋夹在门缝里,结结巴巴地问:“你们,你们是,是哪个山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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