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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来说算不得什么,江无邪没有亲自来,说明他还是放不开三年前的事。
婢女小慧忙着为虞笑嫣梳妆打扮。小娟在一旁为虞笑嫣理着嫁衣。两个侍婢不过十三四岁。当年江无邪回信后,为着他那一句“父之遗命,不得不从”,一向宽厚的虞敬儒多了个心眼。设法买了两个机灵省事的丫头放在虞笑嫣身边作为陪嫁婢女带过去。到时候虞笑嫣在江府也有个自己的心腹。作为父亲,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对于江家巨额的彩礼陆氏十分担心。江家家大业大,虞笑嫣若是只身进门,就算江无邪不在乎,可其他人的嘴是管不住的。虞敬儒将虞之远唤到书房,背过头去道:“将所有名家字画都收起来,给你妹妹作嫁妆!”
虞之远略一迟疑,欢快地将字画收好。这些字画相较江家的彩礼并不逊色!
虞笑嫣上轿时,陆氏哭得昏天暗地,她只是对着父母兄长盈盈一拜便毅然上了花轿。从她知事起,便知道有这一天的。
十余天后,上京江家张灯结彩。权臣贵胄,商贾名流来了不少。虞笑嫣一路舟车劳顿,浑浑噩噩地被一双冰冷的手牵进了内堂。几番跪拜后,她被送进了新房。
隔着头顶大红的盖头,虞笑嫣只能看到地主铺着朱红的地毯,床上是红底金丝绣鸳鸯被面。其间,小慧曾寻来一碗热粥侍奉她进食。后来,外面的吵闹声渐渐停了,夜已深了,仍不见新郎回新房。
小娟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小声道:“二夫人,二爷可能喝醉了,已经三更了,不如让奴婢服侍你歇下吧。”
虞笑嫣已是累得不行了,但仍强撑着道:“不行,规矩不能坏,我还是在这里等二爷回房吧。”
结果这一等,等到天光放亮也不见江无邪的人影,更不见有下人来通报一声。
虞笑嫣正欲吩咐小慧打水洗漱,一个女子风风火火地闯进了新房。一见虞笑嫣还蒙着盖头,便道:“奴婢是老夫人房中的秋夕,老夫人请二夫人去她房里叙话。”
话一说完便没了人影。小娟恨恨地道:“大胆奴才,见了主子也不知道见礼。江家怎么这般没有规矩?”虞敬儒当初买下二婢时,对她们的调教十分严格,生怕虞笑嫣在江家受人讥笑。
虞笑嫣揭下盖头喝斥道:“如今你也是江家的奴婢!这样的话,以后都别再说了。”
小慧一边往虞笑嫣头上簪花,一边小声道:“昨天拜堂时,便不见老夫人出来。奴婢打听过,说是老夫人病了。今天一早却巴巴地叫二夫人去房中叙话……”
“我心里有数。”虞笑嫣淡淡地道。
一直候在外间供虞笑嫣差遣的江家侍婢抱月将虞笑嫣带到了老夫人的西院。到了门口,抱月却不进去了,笑道:“二夫人自个儿进去吧。老夫人早有吩咐,没有她的许可,谁也不许进这个院子半步!”
一路行去,碎石小径蜿蜒曲折,一汪碧水绿如美玉。已是四月中,满园都盛开着盈洁姣美的白玉兰。亭台楼榭隐于花间。一树树白花贞静幽雅,静静地绽放在小轩窗之下。
淡淡的花香中,虞笑嫣勾唇一笑。看来这位老夫人也是个极雅的人。她今年不过十九岁,却已孀居三年。想到江无邪一直不曾露面,虞笑嫣觉得自己或许能和这院中的老夫人在江家成为唯一说得上话的人。因为她们有同样的寂寥。
渐渐步入正室,奇怪的是一路行来竟不见一个仆妇。人情凉薄,虞笑嫣可以想像这位长她三岁的婆婆在江老爷子过世后在江家的凄凉晚景。那满院怒放的白玉兰不过是当初老太爷对新妇宠爱的见证罢了。老夫人犹有江老太爷为她植得满院的玉兰,那么她呢?虞笑嫣轻叹一口,再往穿堂中走去。
正疑是不是走错了院子时,隐隐有女子的娇嗔声和男子低沉的笑声传来。虞笑嫣大惊,定是走错了!她还来不及退出穿堂,正前方两扇朱漆雕花的木门已打开。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笑意盈盈地走了出来。
虞笑嫣急急地往后退,冷不丁碰到了架上的一盆三色堇。“哗啦”一声,盆子跌下来摔了个粉碎。
男子身后钻出一个年轻美貌的少妇。发髻慵懒地垂着,身上宝蓝色的衣衫还未扣实,露出一角桃红的肚兜。明艳动人的脸上带着晨醒时未褪尽的春色,一双含烟凝露的眸子直觑着虞笑嫣冷笑。
“笑嫣见过夫君!”虞笑嫣避无可避,只好碰着头皮上前请安。
江无邪冷冷地打量着前方半屈着身子的新嫁娘。为着新婚的喜气,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银线描领口的裙子。头上只簪一朵胭红的海棠,素净之中透着浅浅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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